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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羲的帝陵,历时十年建好,帝陵庞大又壮观,主陵是她的帝寝,在主陵四周,还有诸多侧陵,是留给功臣的,全部都是入住功臣殿或者卫国殿的朝臣才有这个资格。
能陪葬帝陵,是无上的荣光,没有一个朝臣不想的。
侍死如奉生,功臣们陪葬帝陵,在阴曹地府依然为他们的陛下建功立业、开疆拓土。
第一个陪葬帝陵的是段公,第二个是越华容。
日后胡不归、曲成文等人也会陪葬帝陵,姜元羲的帝陵就占了一座山。
常明义择了一个好日子和好时辰,把越华容的墓迁到了长安城,到了长安城之后,又择了一个好日子把他重新下葬。
姜元羲的回归让朝臣们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他们的陛下一去就一年多,一国之君竟然不坐镇在长安宫,他们做事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某一日就会听到不测的消息,幸好陛下回来了。
如果是其他皇帝这样任性,早就被朝臣们谏言了,然而她是姜元羲,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阻止她的决定。
对第二个陪葬帝陵的人,不少朝臣都好奇,想从长安宫得到内情是不可能的事,要从闷葫芦邵兕虎口中知道也很难,最后还是从姜伯庸这里有了突破口:若是没有那个人,陛下的跟脚不会这么厚实。
再多的也探不出了,朝臣们只好按捺住好奇心,因为大雍出了一件大事。
姜元羲立了太子。
在众多侄子中,姜元羲择了小哥的嫡长子姜一昭为太子,在她之后,需要一个开拓之君,而姜一昭无疑符合了她的要求。
若是侄女里头有符合的,她并不介意出第二个女帝,她所考虑的,是对国家的负责。
姜一昭的大局观是所有孩子里最好的,有耐心、不会冲动、自身又有手段,相信日后也不会被老臣们压制。
立了太子之后,姜元羲就把他带在身边,无论是上朝还是处理朝政,都手把手教导他,甚至连奏折也先让他批阅,她最后过眼。
朝臣们拿到自己的奏折,有些朝政发现自己的奏折只有一个阅示,有些朝臣发现自己的奏折里有两个,一个被朱笔划掉,重新写了新的阅示。
若是两个阅示的,朝臣们很熟悉最后那个阅示,那是他们陛下的,另一个笔迹想来就是太子的了。
在立了太子两年之后,姜太傅驾鹤西去,举国大哀。
无上皇帝逝,享年九十二高寿,五世同堂,含笑而去。
姜元羲换上了孝服,脸上笑容也少了很多。
对这样的结果,她早有预料,祖父高寿而去,无疾而终,对任何一个老人都是好事,然而哀伤依然侵袭心头。
自小就教导她的祖父,又全力支持她登基的祖父,就这样离她而去了,姜元羲心中的寂寥越发浓厚。
她还要陆陆续续送走多少人?
这一日,她进了虚无空间,看着眼前依然闭目打坐的老人,一撩衣袍坐在他对面,“师尊,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黑衣老者睁开了眼,“嗯?”
姜元羲淡淡的道:“困锁你的大阵,不是已经被你破了吗?只要你用用力,你身后的那九条锁链就全断了。”
黑衣老者眼神微闪,“你知道?”
“很多年前,你弄出那个九龙归一的异象我就知道了。是大阵开始有所松动,你才能在外头弄出异象,我以为你很快就会脱困,我一直在等着,结果等到我登基,等到我天下一统,等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