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消息,此次领军出战的人,是李家的大郎。”姜伯庸神色满是郑重。
郑浩良咋呼:“是那位陇西李家的李仲闻?”
见五哥点头,姜元羲顿时微微蹙了蹙眉,她跟姜伯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明明他们原定的计划可不是这样,他们让安插在陈晋身边的寒门新贵提醒陈晋,李家抢了渔阳粮仓的事,企图引起陈晋对李家的忌惮,但现在看来,陈晋不仅没有忌惮李家,还重用了李仲闻。
姜元羲和姜伯庸之间的眉目官司,落在胡不归和曲成文眼中,这两人面上不显,心中若有所思。
郑浩良还在咋呼着,“在都城之时,这位仲郎君就是个备受瞩目的人,就连祖父都曾说此人不简单,年纪轻轻就投身军中,跟其他世家子完全不同的选择,也不知道此人的领军作战能力如何,不过五万王师,这有点棘手啊。”
郑浩良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因为打赢了这一场仗就自得意满,方才差点断手的恐惧还历历在目呢,对李仲闻也十分谨慎起来,身边有个姜元羲在,时刻都在提醒他,人不可貌相,绝对不能因为李仲闻年纪轻就小觑。
在场众人没有谁比姜伯庸更清楚李仲闻的能耐了,他吐了一口浊气,直视姜元羲,“五娘,夺下雁门关后,有两法可以应付朝廷王师。”
“何两法?”姜元羲饶有兴致的问道。
“一法,我们假装跟陈晋低头,朝廷如此紧张雁门关,无非是怕我们起了谋逆之心,会长驱直入都城。既然这样,我们就主动送人质给陈晋,安他的心,让他以为我们不敢动手。”
姜元羲神色如常,“第二法呢?”
“第二法,我们现在就大规模的招募乡勇组建更多的军队,如今八城在手,人手是不缺的。我们凭借雁门关的险隘,先抵挡着王师,只要熬到冬天,败的一定是王师,冬天打仗本就艰难,不管是过冬的衣物还是粮草,朝廷都担不起。
等开了春,又遇上春耕,朝廷上的大人们都是人精,只要在我们身上占不了便宜,一定会暂时按捺住,以待后手,就如同白眉军那样。”
姜伯庸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如此一来,就给我们争取到了一年的时间。”
姜元羲却问道:“那谁去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