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旭一怔,“学院?”
姜太傅仔细的端详着他的神色,似是在辨认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儿有个学院,名唤太学院,是五娘建的,里头不仅有学堂,还有药堂、工堂、匠堂,甚至连演武场都有,这县城的蒙童都在这里头进学,里面的教书先生还是你叔祖父他们,你爹也说要去里头做个演武场的教头,一阳年纪还小,小孩子就应该多与同龄的伙伴一起玩耍,你不准备把一阳送去太学院?”
“太学院?叔祖父和阿爹都在里头做先生?”姜伯旭皱了皱眉,“我们姜家的族学呢?”
姜太傅看他这样,心头微微叹了一口气,面上不显,“这些年族里还在读书的孩子没多少了,我就想着都让他们去太学院跟着进益,再者族里的教书先生泰半都在太学院里头,去学院里头进益就跟在族学一样。”
“这怎么会一样呢?族学里的都是我们族里的孩子,那太学院里多的是平民孩子.....”
姜伯旭脱口而出,在见到祖父脸色沉下来之后,及时醒悟过来住了口。
继而低头认错,“祖父,我错了。”
姜太傅在这一瞬间,很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教好孙子,怎的同是跟在他身边教导,大郎不想一阳跟平民孩子一起读书进益,而五娘却能为了那些平民孩子请来了段公那样的大儒坐镇太学院,甚至为了能让那些孩子能进学,还用朱学真的谷种诱惑那些百姓们亲自把孩子送进太学院?
姜伯旭敏锐的感觉到祖父心情不好,虽然他嘴上认错,但其实心里不觉得自己错在哪里,他们天水姜氏是顶级门阀,有自己的族学,就算族里还在读书进益的孩子没多少,也不能因此就把族里的先生都送进太学院里头,祖父也太过宠着五娘了。
再者说了,他们姜氏的孩子到了启蒙的年纪,无一例外都是去族学的,一来自然是族学里的先生都是学识渊博之人,二来还可以跟族里的同辈交好,一阳日后同样也需要族人的支持,有什么能跟既是同族又是同窗的感情好?
要知道他在族学进益读书之时,就跟众多族人交好,他去任上外放,那些与他一同读书进益的同窗还自发奋勇的跟着他去任上辅佐他呢。
然而在祖父跟前,姜伯旭很识趣的不去跟祖父争辩对错,只顺着祖父认了错。
姜太傅默然了一会儿,看不出情绪,开口问道:“族里的孩子都会去太学院进益,那一阳呢,你准备怎么办?一阳是你的儿子,他怎样,由你这个做父亲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