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微微上前了一步,客气的道:“不知郎君何意?”
这是默认自己是流民了。
姜元羲此时是男装,领子微微有些高,青年没看出她的真身,她也不纠正,继续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青年不知为何原本不是很想搭理她,却不知不觉的又回答了她的问题,“去舞阴。”
姜元羲微挑眉毛,“是听说了舞阴没流民的事?”
青年警惕的点头,他身后的人逐渐开始变得不安。
“你这里有百来人,去舞阴还是得饿死,我刚从舞阴那边过来,那边虽然没有流民,却也是因为郡守给百姓们分发了往年的陈粮,吃不饱饿不死,你们去了舞阴,可没有陈粮给你们了。”
姜元羲这一番话,让这群人纷纷色变,有些妇孺还忍不住啜泣起来,看着身边的孩子们心疼的很。
青年皱着眉,“郎君说得是真话?”
姜元羲又笑,“我骗你们图什么?”
青年打量姜元羲一行人,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袍,可以看得出家境良好,不,应当说只看他们人人都骑着一匹马,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确实不需要骗他们。
然后他就沉默了。
他们背井离乡,不就是打听到舞阴那边安稳吗,若是没粮食进肚子,那他们又能去哪里?
“你们来自哪里?”姜元羲略等了等,又问道。
青年神色间带着一抹茫然,“寿春。”
“寿春?那离这儿有点远呢,足足三百多里路,你们带着粮食上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