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荣他们似乎没在大街上出现过了?”县丞大人不置可否,没有回答主簿的话,反而问起另一件事。
“是,他们不见了,大牢里也不见,也没回家,有人看到阿荣他们被带进了那座新建起的庄子里。”捕快回道。
县丞大人沉吟片刻,“这么说来,户籍登记造册一事应当是做好了。”
末了县丞大人感慨的叹了一声,“丹阳县的户籍是多少年前登记造册的?好像是二十四年前?原来都这么久了,换了这么多任的县令,终于有一任县令记起来要把丹阳县的户籍重新造册。”
其他三人听出了县丞大人语气里的称赞,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听说新县令还派了两个怪人在县城里乱跑,那么你们可知他们乱跑是为何?”县丞大人目光逐一从主簿、典吏、捕头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捕头身上。
捕头赶紧回道,“这事新县令似乎并不准备瞒着人,曾有百姓问那个喜欢看地上泥土的那个怪人,听他自己介绍,说自己姓朱,是奉县令的命令察看丹阳县的田地,看看还有哪些地方适合种植的,若是要种植,又种植什么才能让吸引行商之人。”
县丞大人轻轻敲着桌子,凝眉沉思,“若是那位朱先生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位新县令倒是真的在为丹阳县的百姓着想。”
连他都没有想过丹阳县的地还能种植其他东西,毕竟他们世代就都遵从祖辈的习惯,一直都是种着稻谷。
“果然是老了啊,比不得年轻人,已经没有昔年那一颗锐意进取的心了,竟没想过既然丹阳县没办法吸引行商之人,还可以想出让行商之人来这儿的法子。”
县丞大人摇头感慨,又叹息,“果然不能小觑任何一个顶级门阀,顶级门阀跟先前那些三流世家到底是有着很大不同的,他们教出来的子弟,行事比之以往的县令务实。”
主簿听县丞大人如此称赞,忍不住道:“老大人,兴许这些举措未必是那位新县令想出来,不是说她家的哥哥们也跟着来了吗,看她一直躲着不见人,说不定这些举措都是她哥哥想出来的,不过是借着她的名义提出而已。
一个小娘子怎么可能指使得动这么多人为她办事?就是那个让阿荣他们乖乖听话的少年郎,就不像是能屈居于女子之下的人。
如果真的是她想出来的,她为何一直不敢露面?所有的事都是其他人做的,一点都没见她做过什么。如果她是个傀儡,这些举措是她哥哥弄出来的,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不派人上门请我们了,少年郎嘛,心高气傲,怎肯低头?”
这话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让县丞大人一怔,他对这种想法有过猜疑,但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并不是主簿猜测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