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傅吐了一口浊气,“方才多谢亲家了。”
郑大将军摇头,声音低不可闻,“亲家,还是早作打算吧。”
郑大将军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而后大步离去。
姜太傅抬头望了望天,“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回到北阙殿的陈雄恨得拿着利剑砍着花草,脸色阴沉得可怕,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胆颤的寒意。
就是越华容,此时也不敢上前掠其锋芒。
“阿尼陀佛,圣上发泄一通,不知心中舒坦否?”
等陈雄的动作停下来,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
“佛图澄大师。”
见着是自己平日里敬重的佛家得道高僧,陈雄强压着怒意,沉声道。
佛图澄见礼,“贫僧来此已久,见圣上不得闲,故未通报,贫僧有罪。”
“大师不必多礼,朕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大师。”
陈雄将手中利剑扔下,接过随侍太监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不知大师来找朕,可是有事?”
他逼视着佛图澄,若然连佛图澄都敢质疑他的圣旨,他就大开杀戒!
“贫僧来此,确有事。圣上,太后娘娘孝期未过,您乃大孝子,焉能让太后娘娘泉下因您之举动而伤心?”
佛图澄慈眉善目,双手作揖,行了一个佛礼。
他的话,让陈雄怔忪,心中怒火渐散,到了后来,悔意涌上心头,也道了一声佛偈,“是朕忘了,是朕的错,母后泉下有知,要为朕的举动伤心了。朕要去佛堂念经,多谢大师及时告知。”
“阿尼陀佛,圣上言重了,太后娘娘也会为圣上的孝举欣慰,有圣上念经佛持,地藏菩萨必定会待太后娘娘礼如上宾。”佛图澄淡声道。
陈雄满脸虔诚,往佛堂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朕这道圣旨,暂且压下,等半年之后太后的孝期过了,再行昭天下。”
佛图澄又道了一句,“阿尼陀佛。”
见着陈雄大步离去,佛图澄轻轻摇头,低喃道:“北梁的百姓们,贫僧只能帮你们到此步了,罪过罪过。”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