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汗水,被傍晚阴冷的山风一吹,寒意彻骨,我把背包里的棉衣拿出来套在身上,又用刚才的布带子在树上绑出一个安全网,这才松口气,背靠一个大树干,踹着粗气歇息。
太阳已经只剩下小半张脸,红彤彤的,却没什么光芒,就像个大气球一般。
再看山下,已经影影绰绰,十分模糊,我庆幸自己当机立断,没有回去,不然这时候前进不能,后退亦然,哭都没人搭理。
太阳终于掉下去,眼前的光线陡然一黑,温度更低了,但我反而感觉不到冷,只觉得一股温暖围绕身边,但我却没发现这奇异之处,把背包往树杈上一放,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树杈休息。
今天一早起来,吃了点早餐就开始爬山,如今又这样折腾一番,实在累了,不知不觉,我沉沉入睡,梦境乱七八糟,先是母亲来了,温柔地哼着催眠曲,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身体,自从她去世,再也没人这样对我,我只觉得身体每个细胞都得到慰藉,舒服得就像泡在温泉里,懒洋洋地动也不想动。
忽然,梦境改变了,班长通知要考试,我却怎么也找不到考场,我跟个没头苍蝇一般,在偌大校园乱转,走得腿都软了,却被校长抓住了,校长狠狠地批评着我,忽然他嘴巴突出,变成了一个狼,张大嘴就向我扑来,我吓得猛然一动,若不是有布带子兜着,就要从树上掉下去了。
这时,山里静的可怕,连风声都没有,更没有什么虫鸣狼嚎鸟儿呢喃,我心里闪过一丝惊悸,忍不住张目四望。
月色非常好,如水一般倾泻而下,照在静谧的山间,如一股淡淡的烟雾笼罩四野,这股烟雾缠绕盘旋,渐渐形成一股般的白雾,袅袅娜娜,向我涌来,不,是向这棵柏树涌过来,然后,在这里被束成细细的一股气流,从柏树的顶尖上,往上飘,最后,拐弯向西。
我去!
瞬间,我就明白家族运气怎么会莫名丢失,原来有人摆了阵法,把这里的气运偷走了,而且,这贼十分高明,白天里毫无征兆,哦,不,白天我的确感觉有些诡异,可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