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
吴筲并没有被这惊骇绝伦的一幕给吓死。
当邪天下意识地连续三次挥动右手,显现三座一座比一座更完善的彼岸虚桥后,他的心神之力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无法再维持莫名感应的他,脸色苍白,但他思路很清晰。
所以在结束观战的下一瞬,他拉起吴筲以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
他的离去,给极远处的战场,带去了一丝所有人预料之外的变化。
残留在此地的彼岸虚桥气息……
让种魔将为之一惊!
让十齐天为之一喜!
“人类还有埋伏!”
“哈哈,是哪位道友前来相助!”
一惊一喜间,势均力敌的场面顿时便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倾斜。
而这一倾斜,之前尚可控的,只波及人魔战场数万里方圆的战场异象,便如疯了一般的乌云,开始了极速的扩散。
之前还疑惑邪少为何带自己狂奔的吴筲,感觉天地一暗,下意识回头,脸色立马就绿了。
“啊啊啊,邪少加油快跑啊!”
……
一路尖叫。
一路狂奔。
当疯狂的异象扩散终于停止,进而开始在剧烈的波动中渐渐回缩时,邪天也已坐在吴筲平日里用以短暂休憩的临时洞府中,闭目静修。
吴筲还在发抖。
让他颤抖的东西太多。
譬如邪少那宛如错觉般的彼岸虚桥。
譬如那轻易间就能将自己撕碎的战斗异象。
又譬如邪少那变态的逃速。
……
太多的惊骇,于此刻才真正在他心头轰然爆发开来,令他神魂恍惚,坐立不安,胡思乱想。
在这幽静的洞府内……
他会去想邪天的身躯为何会发生和战场相同的变化。
他会去想邪天为何要观战,且一次不够看,还要再行布局之举,弄出第二场。
他会去想邪天明明就是个货真价实的道祖,为何会挥出齐天境大能方才能显化的彼岸虚桥。
他会去想如今那场发生在种魔将和齐天境大能之间的战斗,究竟如何了。
……
但,他最想做的其实是双手掐着邪天的脖子,通过疯狂的摇摆将对方弄醒,然后用嘶吼的方式将这些疑惑通通吼进邪天的耳朵里,吼进邪天的脑海中。
只有如此,他觉得自己哪怕得不到答案,至少也能平静些许。
等待是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