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的离去,等于给九州界加了一把锁。
这把锁锁住了一扇无形的门,将先鸿山和九州界彻底地分隔开来,颇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
外面的人,不想进去,因为里面没了能让他们进去的人。
里面的人,也不想出来,因为那个人又走了,不想让那个人再一次地独行,他们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站在先鸿山外,浩女有些意外地发现了这点隔阂。
她有些不懂。
她更不懂的,却是这种隔阂居然不是先鸿山单方面发出的,九州界所发出的拒绝意味,甚至不比先鸿山弱。
“这是何故……”
怀揣疑惑,浩女看了眼先鸿山所在,便落在了九州界中。
九州界的老人是最悠闲的,也是看上去最无欲无求的。
也只有无欲无求的老人,才会跳出世俗乃至修行界的诸多框架,用看待子侄辈的眼光看待她。
浩女心中有些好笑,但想想自己邪天妻子的身份,她又有些羞涩,有些开心。
毕竟这种眼光,正是对她这个身份的认证。
“老爹……”
“唔,回来了啊。”
把懒洋洋的自己丢进躺椅里逍遥的老爹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儿,撑开有些沉的眼皮看了眼浩女,便朝贾氏赌场努努嘴。
“小屁娃好像刚回来,去吧。”
“嗯。”
浩女轻轻点头,又朝因为见自己到来,从另外一张躺椅上蹦起来毕恭毕敬躬身站立的葫芦老头微微一笑,便朝赌场走去。
“哎,虽说活了差不多岁数,但有的人就是白活了啊……”
老爹有些得意。
目送浩女走远,葫芦老头这才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鄙夷地看向老爹。
“差不多岁数……却不知你小子哪儿来的说这话的自信?”
“这是自信的事么?”
看着从上古残存到今世的葫芦老头,老爹大言不惭道:“小屁娃的女人,你还指望老头我纳头便拜?这是尊严!”
“尊严……”葫芦老头对老爹的无赖完全无语了,只能喃喃道,“在浩女阁下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尊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