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茫气哼哼地走了。
纵然在得到最新的,种魔再次朝酆崖战地而来的消息后,他不得不承认邪天说的是实话,却也因为自己的属下太不会聊天被气走。
不过刚拐了个弯儿,他脚下就是一顿。
“不对啊……”
吞茫脸上,满是狐疑。
“小爷是不是,把他想得太强大了?”
当他想到,自己二人在被一个魔追击时邪天表现出的魂不守舍时,不由暗喃。
“果然是!”
“面对一般的魔,他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因为他能用龌龊搞定对方,但种魔……”
摩挲着下巴,吞茫顿时就觉得扎在背上的刺少了不少。
“哼哼,你知道卑鄙手段搞不定种魔,所以听闻种魔来临,吓成那副模样……呵呵,难道你认为就能搞定小爷么,真是,愚蠢呐……”
不过愚蠢和阴险相比,在手下这个层面,他还是选择了愚蠢。
所以他眼珠子一转,非但没有底气十足地转身暴打一番邪天,反倒琢磨着如何重用对方。
“毕竟你阴不到小爷,但至少能阴其他人……小爷我实在是太极致了,唔哈哈哈……”
忍不住大笑一声,吞茫扬长而去,只留下因笑声而起的震荡,将还在沉吟的邪天惊醒。
“不是有所恃,就是有阴谋了……”
结合种魔主动停战,以及在停滞后再度起身杀向水原地带这两件事,邪天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得出结论的过程是模糊的。
但往往有些时候过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开头。
因为开头,往往就预示了结尾。
“所以无论我在不在这里,你都会来……”
“或者是因为我败了,所以你更会来……”
单论那场在虚无层面进行的交锋,邪天并不是真正意味上的失败。
但加上种魔此后的行为,邪天便生出了此感。
因为种魔的继续前行,颇有一种乘胜追击的味道。
似乎种魔在用这种行为告诉邪天——我并不寻求在虚无层面打败你,所以我主动停战,然后,我来了。
“我好怕啊……”
没有吞茫在侧,邪天再次轻喃。
此时的他,心跳微微加速,全身上下,也产生了些许颤栗感。
放在常人身上,这就是一种害怕。
但若配上邪天那双精光闪闪的血眸,以及血眸中一种即将开始燃烧的东西,这便不是害怕——
而是一种期待。
这是一种对强敌的期待。
但和常人那种趋近美好的期待又不一样,因为这种期待的背后,充满了不确定性。
纵然期待,邪天也不知道期待的结果,是自己死,还是种魔死。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竭尽全力,让自己不死。
颤栗,在邪天的全力压制下戛然而止。
窜入体内的颤栗,却被一股猛火袭击,瞬间燃烧起来,真正点亮了他血眸中即将开始燃烧的东西。
很亮。
这两个字,不仅是对此刻邪天血眸的形容,同样是此刻东方舞对黍天子的感观。
被魔追杀数日。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一道光芒从天而降,化去了即将赐予自己黑暗与死亡的魔……
这便是此时东方舞的感受。
但看上去,她脸上还是比较平静的。
而这平静,仿佛就是无定界巨变带给她的成长。
也因为这种平静,刚长途跋涉而返,并纯属无意地救了东方舞的黍天子,有了谈话的兴致。
“我救了你,不说声谢谢?”
“谢谢。”
“呵呵,还以为你只会对他说呢。”
“他?”
“明知故问?”
“邪天?”
“不是他又是谁?”
“你以为他是我的谁?”
“我以为?”黍天子笑了笑,“我以为没有意义,倒是令堂以为……”
东方舞秀脸清冷:“邪帝传人,诸界欲斩!无定界虽没了,但斩邪之心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