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更好的……”
沙哑轻喃后,她操控无定乾坤图封住洞府守护邪天,随后飞身而上,来到了血色山脉的山巅。
双眸一扫,她眸光一定,随后右手一扬,天道丝飞出。
天道丝如刀,将她眸中呈现的一片血色森林懒腰切断。
她左手又是一挥,飞天的万千血木齐齐飞向山巅崖边。
万千血木在落地的过程中,就被天道丝截成各种长短、粗细、大小、样式不一的木块,随后在哗啦啦的声音中有序降落。
当最后一块如瓦片状的血木落定,一座规模虽小、五脏俱全的血色小院落成型。
打量甚久,天衣满意地点点头,面色却又忍不住微微羞红。
“至少不会再有东西掉下来,打扰他呢……”
如是想,天衣心头羞意尽褪,便又看向不远处少了一大片的血色森林。
“总得有个家的样子啊……”
有他在。
即便是罗刹狱。
也是家。
当看到建了血色院落的天衣,犹自不满足地开始自建各种家具,邪天咧嘴,无声大笑。
“太嚣张了!”
“太猖狂了!”
“邪月前辈,您给评评理啊!”无定乾坤图呆呆看完这一幕,便转身哭嚎道,“他们是恨我不死……”
“就你这怂样,是怎么变成我同伙的!”
终于从无尽远处飞回来的射日弓低头骂了一声,随后也看向无定乾坤图注视的地方,豪情纵横地骂道:“邪月我ri你奶奶!有种出来,本射让你知道莲藕为何那么多孔!”
见此一幕,邪月复杂望天。
“活着,真的很好啊……”
两日后,当天衣轻轻抱着自己,小心翼翼进入血色院落中的小屋后,邪天才压下厚重的情感,开始认真疗伤。
品味伤势,是修行过程。
疗伤,也是修行的过程。
即使破入窥源,神通依旧卡在荒级大圆满之上的他,这一次终于真正领略到了洪级天地神通的威力。
他不因痛苦而怒,只因机缘而喜。
而这一次,在罗刹发现他们之前,他也才算真正有时间,整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收获。
天衣没见过笑得如此开心的邪天。
要么冷静,要么一本正经,要么,就是自己人生最后那一刻,看到的悲恸。
这让天衣有些恍惚。
恍惚之余,也难免滋生一丝她原本以为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羞涩。
“很好看。”
见天衣在略微的局促中,下意识伸手想遮住容颜,邪天又笑了。
“嗯。”
天衣面色微红地放下手,却又不知该放哪儿。
好在她放手的轨迹,被一只粗糙中带着温热的手打断。
被邪天的手轻轻握着,天衣本能的挣扎尚未变成行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她也有些迷糊。
自己只是想帮邪天,然后死了,然后又被邪天救活了……
怎么如今就这样了呢?
但……
“既然都这样了……”
又何必挣扎呢?
如是想的天衣,心头又生出一种从未体味过的娇羞之喜。
想着想着,喜着喜着,她也笑了,被邪天握住的小手微微勾起,轻轻反握温热的大手。
“是啊,活着就好。”
看着活着的二人,手勾手地彼此凝视着,若有所思的邪月,在一声轻叹中结束了自己的若有所思。
他确定了邪天的想法。
即使天衣的选择,不是邪天的选择……
“但那又如何?不过是把从葬土到域外战场的路,换成罗刹狱到域外战场的路而已,虽说远点儿,走快一些便是,更何况……”
邪天有能力在这片修士禁地中,龙行虎步。
“他更有能力在宠自己女人的同时,去救九州界……”
轻喃的邪月,看向跑到自己身边儿来的射日弓,见这货一脸懵逼,他唏嘘叹道:“真替裂天箭不值啊……”
叹完,他就挥出一巴掌,把就要因此炸毛的射日弓扇飞。
无论是温热还是凝视,都带着电。
即使邪天经历过这种电,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产生了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