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心痛。

他比邪天更憋屈。

“身为陆家少主，本该傲视二部神界，九天亦能横行……”

“如今却背负诸界欲斩的命运……”

“甚至被区区一个下界仙尊欺负到了此等地步！”

……

“这一切，都怪我！”

听到太微悔恨的闷哼，邪天倏然惊醒，直视对方。

“杀尊大人，您……”

“这机缘，本来一定会属于你的。”太微仰头看向杀字，喟叹道。

邪天压下心头狐疑，摇头道：“我倒觉得，属于神明。”

太微生疑：“为何？”

“因为……”邪天闭眸回忆良久，轻轻道，“我感觉神无双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帮神明抢到杀之本源。”

“哼！”太微怒哼，“他是杀你不成，这才抢走杀之本源，你放心，我……”

“他若想杀我，这一路行来机会无数。”

“机会无数？”太微冷笑，“我倒巴不得他早早动手，可惜他城府之深，非得等到圣人剑意出击，我无力分心之时出手，神无双之城府，不可想象！”

邪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纵然他觉得不对劲，但更不对劲的，却是冥窟杀尊对自己表现出来的诡异态度。

所以他没有再反驳。

“你也别太在意，杀之本源虽珍贵，丢了也没什么……”

还在打量杀字的邪天，闻言点点头：“确实不算什么。”

太微见状，心头又是一痛。

若不算什么，少主又何必眼巴巴看着杀字？

“对耗尽底牌的少主来说，这一次的挫折，足以让他痛心疾首了吧……”

正哀怨想着，邪天突然开口。

“杀尊大人，我想请教一件事，不知……”

太微勉强笑道：“你尽管问。”

邪天沉吟少顷，缓缓问道：“您知道此地的来历么？”

“此地……”太微唏嘘一叹，“上古有大帝，号杀，名无命，以杀成道，纵横上古，傲视寰宇，乃至强大帝之一，此地正是杀帝无命成圣时的一处杀场。”

邪天闻言，凝视杀字的血眸，缩到了极限。

“果然与大帝有关……”

最初的猜测得以证实，邪天心头的震惊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发骇人。

他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才再度开口。

这一开口，太微毛都炸了。

“那敢问杀尊大人，天地间还有谁，能轻易打败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