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的笑声再度响起，送走了收获满满的邪天。

看着空荡荡的身周，牧野的嘲笑戛然而止，狰狞残缺的脸庞上，也多了丝恼怒和烦躁。

在垃圾中生活太久了，他不习惯没有垃圾的日子。

“垃圾，就只会清理垃圾么！我要的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能如邪天这般好运地拥有自己想要之物的人，很少。

牧野没有，铃铛也没有。

站在云厉洞外，铃铛耳畔还回响着云厉洞副窟主的拒绝之声。

“云厉副窟主，你是懦夫！”

素来跟铃铛一样快乐的铃铛，抓狂似的骂了一句，便被一丝淡淡的杀气，轰飞到了鬼愁洞前。

鬼愁洞，早有霜级杀手奉命等候。

见重伤的铃铛艰难抬头，霜级杀手阴戾一笑：“限时五个呼吸，杀死我们，你成为鬼愁洞弟子。”

铃铛蠕动了一下嗓子，发现自己问不出来。

不过她知道，即便问出杀语也无用，因为站在她面前俯视她的不是一人，而是五十人。

她终于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

按照冥窟规则，通过死人洞第三洞的试炼，自己虽然拥有了挑选副窟主的资格，却战胜不了制定规则的人。

呆呆坐了半个时辰，恢复行动力的铃铛，默默离开鬼愁洞。

亥窟四洞中的绝涧洞，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去了，去也是白去，云厉洞与鬼愁洞的经历，分明是他们已经安排好的。

“可我如今，又能去哪儿……”

茫然行于路上，铃铛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当看到那条熟悉的百丈路时，她停下了脚步，看向亥窟四洞中，最破败的山洞。

“或许只有这个洞，愿意接受我吧……”

铃铛笑了起来，声音像是破碎了的铃铛，干涩难听。

容得下我的，却没有价值留住我……

正要接受强者赐下的命运，走向十二柄小剑主人所在，铃铛就看到三个天级杀奴走了过来。

“就这儿？”

“应该……是了吧，如此破败的山洞，也只有牧野洞符合了……”

“喂，这可是关系到我们一辈子的事，靠谱么？”

“哼，我只知道那炼体士杀了霜级精英杀手凶材，还有他入门考核没及格，还被牧野副窟主收了，有这两点，我们铁定能成为霜级杀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入了牧野洞，日后真的只能用陷阱了么……”

……

与三人错身而过后，铃铛突然停下了脚步。

“凶材……”

在冥窟杀奴中呆了两年，铃铛很清楚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