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天衣几乎占了大半优势的天骄决战，最终在天衣的认输下落幕，观赛众人心头多少有些不满。

然而回想起这四日大战中楚灵仙的表现，这种不满却又变成了对楚灵仙的认同。

“堂堂杀神殿少主，居然拼得全身骨肉分离，这个榜首，或许真的实至名归啊……”

“可能天衣也是有感于此，对这位少主心生敬意，这才认输的……”

“我看没那么简单，你没听楚灵仙方才说，他也不想成婚么……”

“能理解啊，天衣这等恐怖的女人弄回家里，毁三代啊……”

……

一日谒碑再启，赛场却议论纷纷。

毕竟在他们眼里，天衣二字实在是最恐怖的存在，因此哪怕结果早已盖棺论定，言谈之间，依旧满是对楚灵仙获胜的不可思议。

这一点，便是高台上的众不死仙，至今都有些不太能接受。

“哎，输赢都是两位天骄的事，我等也甭瞎操心了……”

“是啊，说不定天衣小姐是被灵仙少主的狠劲吓住才认输的，毕竟天衣小姐心性淡薄，从不争名夺利……”

“呵呵，我倒觉得，楚灵仙与天衣旗鼓相当，即使再打下去，可能……”

……

“哼！”天裳听了半天，忍不住嘀咕道，“我姐的天道丝一直都没动用，若用了，一百个楚灵仙都得……”

都得死！

可这个死字，天裳怎么也说不出来，仿佛说出来自己会心痛一般。

而此刻，楚灵仙终于走到了天道碑脚下。

说是脚下，其实只是开始。

谒碑之路，一共九百九十九丈。

四日前，天裳止步六百丈。

“兄弟，你走还是我走？”

识海内，楚灵仙的声音依旧在颤抖，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睡了两日之后，他会真正的梦想成真。

痴痴打量天道碑的邪天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压不下激动的哽咽。

两兄弟加起来，舍身忘死四日，如今大功告成，但近在咫尺的天道碑，却宛如梦幻一般，便是邪天，都觉得很不真实。

他踏足修途五年，便是踏足杀途五年。

这五年之中，他杀伐无数。

碰到过远超他修为境界的恐怖大敌。

陷入过数十万、数百阴魂将的包围之中。

甚至曾被整整一界的天才们追杀。

但与天衣的二日大战，才是他这辈子最艰苦、最难忘、最无力的一战。

纵然这一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并非以本体对战，但借楚灵仙，他还是拼劲了全力，没有一丝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