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正要入内,红衣却顿住脚步,看向家奴。
“你说刚有人来找你家二公子?”
“回禀红衣小姐,那人自称是二公子的同袍。”
红衣心头一跳,面色微白,急声问道:“那,那人是不是年岁不大,面色苍白,还,一脸无耻笑容?”
无耻?想起自家公子的黑脸,剑奴犹豫点头:“或,或许是……”
“独龙你自己进去吧,我回去了……呕!”
待独龙和家奴回过神来,扛着巨刀的红衣,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独龙少爷,那,那人究竟是谁啊?”
家奴浑身都在哆嗦,能让自家二公子面色发黑,却不得不见,更让神朝后族的掌上明珠撒腿就跑,自己这是放了个什么玩意儿进庄?
“邪天。”
“邪天!”
嘭嘭嘭……
谢蕴身上冒出缕缕如梦似幻的黑色幽火,将房间里的一切摆设,烧成了灰烬。
“自相残杀,呵呵,好一个自相残杀!”
两行泪水,自谢蕴冰冷的双眸中滑落,樱唇开合间吐出的每一字,怨毒如冰:“若不是你,他二人怎么可能自相残杀!”
“邪天,呵呵,我早该想到的……”
失神呢喃的谢蕴走到窗边,脑海里又出现了乘车离开谢家的那一幕,她仿佛又看到了邪天折断谢金手指时的双眸,双眸里的那股决绝……
“你既未死,又何必将我谢家逼得家破人亡,兄弟相残!邪天,你好毒!”
谢蕴心痛欲绝,凄声尖嚎,但让她歇斯底里的,不仅是对邪天的恨,其中还有更复杂的原因。
而这原因,便是吸干邪天元阳的人,是她。
对天性冰冷的谢蕴来说,这本是一种可以轻易抹除的淡淡愧疚,在见到谢家那一排墓碑时,就被她抹得一干二净。
可如今听闻谢帅与谢保自相残杀,这丝愧疚再次滋生,虽不是仇恨,却是仇恨最好的催化剂。
从事实上来说,她对邪天的仇恨是一,因为她知道是谢帅施展吸星大法,杀了谢昌荣。
但在这种愧疚的催化剂催使下,她对邪天的恨立刻上升到了十!
这催化剂是一种羞恼,是一种高高在上,是一种她对邪天自始至终的高傲态度!
正如她对邪天说过第三句话--就这样吧,可邪天偏不这样,偏不按她的意志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