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山林间的邪天,并不知道他十分想见的人,正快马加鞭朝他追来,轻嗅着带着丝丝熟悉味道的山风,邪天又来到当日被河西寨九位大当家拦住的地方。
地面上有一具枯骨,骨型略小,是个女人的骨骸,邪天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透露自己行踪的女人尸体,不过是与不是,对他而言都无所谓。
因为他做什么,不是想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只是想做,便做了。
同半月前的河西走廊一样,山林间不时会传出惨叫哭嚎,还有河西盗一贯的嗜血戾笑,邪天听而不闻,直到他感觉自己找不到路时。
这时,也正是十数名河西盗围住他时。
“阴神寨在何处?”邪天扫了眼面前蛮力境九层修为的河西盗,轻声问道。
这是寻亲来了?一干河西盗先是愣了片刻,正当他们打算再笑上一段时间时,极度珍惜时间的邪天,掏出了怀中的九把影月刀,随手一甩。
划破空气的声音持续了十分之一个呼吸,随后在邪天平伸而出的右手心里终结,十数个河西盗,死得只剩面前一个。
“在,在,在山上,上,上去十里,阴,阴神峰……”
顺着河西盗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邪天手腕轻轻一抖,影月刀上的血渍霎时无踪,揣好影月刀后,邪天朝山上走去。
独活的河西盗是被自己的尿熏醒的,他颤抖地看着走远的邪天,然后湿哒哒的裤裆里,又多了一滩黄色秽物。
邪天当面时,他没有认出,可邪天上山时,他认出了那个孤寂的背影,还有那根挺得笔直的脊梁。
“是,是,是他……”
赵旭阳红眉乱跳,狠狠一拍桌子,暴戾吼道:“究竟是谁!”
河西盗眼珠一定,喃喃说道:“杀,杀修,邪,邪天……”
九大当家闻言,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
是他!
他怎么又来了!
难道真如许少所说,此人是我河西盗大敌不成!
“简直岂有此理!”苟剑阳的脸色阴沉似水,“本以为这畜生被宫老带走会严加看管,短短半月而已,竟然又放了回来!什么主持武林公道,纯属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老不死的身子微微颤抖:“如今该怎么办?”
“还能如何!”赵旭阳狞笑一声,“上次有殷家小娘们儿护他,这次我定要将这杂种乱刀分尸,方泄我心头之恨!”
“但我等聚集在此,是为殷家商队。”仿佛很不愿与邪天打交道,老不死眼珠子一转,道,“殷家商队此行就是想试探我河西盗,若此次我等无动于衷,那就等于默认誓约尚存,这等打脸之事,我河西盗岂能容忍?”
苟剑阳阴阴地看了眼老不死,喝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如这般,”老不死终于说出了心头所想,“我观邪天此次并未大开杀戒,而是直上阴神寨,想必是与李元阳结下了死仇,欲将阴神寨覆灭,李元阳死后,阴神寨内乱连连,我等正好可借其手灭之,事后再行收服之事,岂不两全其美?”
当家们皱眉沉思片刻,正要认同此理,赵旭阳全身红毛皆颤,拔腿就朝外走去:“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你们不去,老子自己去!”
阴神峰很陡,险峻异常。
少了李元阳的阴神寨,阴气足够,神气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