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西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可等到泥鳅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她、午阳和孩子的时候,午阳说出的话更是让她惊诧不已。
午阳垂头看着孩子,眼神很复杂。
她似是怕惊扰到孩子,轻声说道:“其实我有时候不光想自、杀,还想把孩子也杀了。有那么几次,我的手已经握住他的脖颈,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就会在我手下死去。你不知道我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事后冷静下来又开始后怕。我不敢跟老倪说,我怕他怪我,我身边能说的上话的亲人就剩他了,我不能没有他。”
说了这么多,她都没有哭,眼睛也始终没有离开孩子。
元锦西只觉得脊背发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午阳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来,她只是想倾诉。
这些话她不敢对倪荣光说,不能对女子特种兵小队的战友说,似乎元锦西就是那个最合适倾诉的人。
元锦西也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接下来的时间,不管午阳说出多耸人听闻的话她都安安静静的听着,表现的还算平静。
当然了,这个平静只是表面上的,心里其实已经波涛汹涌。
晚上跟亓放并排躺在床上,她把心里的惊骇说出来,末了问她老公,“产后抑郁实在太可怕了,你说我要是得了产后抑郁想掐死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办?”
“别瞎琢磨,你不会的”,亓放斩钉截铁的说道:“你的心性比铁还坚硬,产后抑郁根本奈何不了你。”
元锦西却摇头,“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反正我挺害怕的。这段时间遇到的都是不太开心的事情,明天我要出去散散心。”
这还是亓放第一次听自己媳妇儿说散心,好奇的问道:“你要去哪儿散心?干什么啊?”
元锦西竟被自己的想法搅的有点儿兴奋,坐起来,打开灯,趿拉着拖鞋下地拿了纸笔上来,一边给亓放解释一边在上面写写画画。
“就出去逛逛街,买买东西。不是说购物最减压吗,我还没试过这个方法呢。我把要买的东西都记下来,省的明天忘了”。
亓放不放心她一个孕妇出去,便请缨道:“那明天下午我陪你去吧,上午我把工作安排一下。”
元锦西却没有答应,“你忙你的,我跟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