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抬手道:“我刚从北方过来,与守正道门的地仙联手,将计就计,让魔宗吃了个大亏,你这边情况如何?”
谢长老低声叹道:“暂时可以,只是损伤来说,比魔道更重。”
苏庭稍微点头,说道:“意料之中。”
魔道徒众,受得魔气侵袭,原先的法力变得狂躁,威能也变得强盛,而若是有望受到魔宗教导,便不亚于仙宗的弟子。
镇守北方的守正道门,与魔宗徒众的拼杀,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而守护东侧方向的,元丰山弟子还好,毕竟是仙宗弟子,同等境界下,不会逊色于魔道弟子。
然而这里还有许多寻常宗派,修行世家,散学修士,他们的法力,他们的道术,他们的见识,以及他们斗法的本领,都要弱了许多。
往往同等境界之下,一个元丰山弟子,可以抵挡得住一个本领相当的魔宗徒众,然而换作其他出身的门人,须得有五位以上,才有取胜希望。
当然,散学修士之中,也不乏传承不凡,或者本领极高的,但终究是少数,几乎是千里挑一。
“而今人心惨淡,气势颓靡。”
谢长老叹道:“各方修行人,受挫不小,折损也不小,他们同等境界下,几乎被魔道徒众所屠杀,道心不稳,心态近乎奔溃,还影响了不少本门弟子的信念。”
苏庭点头说道:“他们或是各宗各族的佼佼者,或是自觉本领不俗的散学修士,不少人心怀傲气,遇到这般场面,也不能说他们心境太差,而是以往不曾直面仙宗弟子,不知差距之大……而今魔宗弟子的本事,不亚于仙宗弟子,难免有此黯然心态。”
谢长老说道:“此事该当如何?”
苏庭顿了一下,说道:“我元丰山之中,不乏外界所获的法门,或者创立未能大成的道术,择取威势较强的,可以根据每个修行人的不同,传下一式剑法或者掌法……”
他看向谢长老,说道:“这会让他们变得更强几分,心气大盛,而魔道徒众猝不及防,也会受挫,当然,这不是长久之计,魔道定然会针对这些法门的破绽,传下相应的魔功,但那也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以眼下来看,此举会有不小的收获。”
谢长老闻言,施礼道:“多谢太上长老指点。”
加入抵御魔宗的行列,便是正道之人。
传下本门秘传行列之外的道术或者剑诀,倒也并不算什么大事,反倒可以让正道人士,本领得到提升,倒也不是坏事。
“对了,我那弟子,不是安排在你这防护区域之内么?”
苏庭皱眉道:“我适才从北落下,又往南看去三百里,也不见他的踪迹。”
东海方向。
元丰山沿着海域,接连布阵下来。
魔道宗门,而今大约在北域方向,故而守正道门压力最重,而东西两侧,则稍好一些。
正仙道所防守的西方,往西有佛门相助,加上葛正轩修成真仙,久居正仙道,威名显赫,故而魔道声势最小。
倒是东海方向,先秦山海界远在中央海域,相隔十万里,而且他们宗门所在,并非中土,也难说能够尽多少气力来相助斩魔之事。
魔道沿着东海,尝试由此而入。
三大仙宗当中,元丰山底蕴最浅,只有红衣这位神灵坐镇。
因此这里的薄弱之处,相较守正道门和正仙道,则是较为明显。
但是好在临近此处的各大宗门,却也受元丰山调派,相助东海方向,。
加上近来苏庭下界,奉天庭之命,有权调动人间各宗,便也将许多宗门世族,调派至此。
其中便有临东白氏、千机门等等传承千年的道统。
甚至也不乏许多道行高深,无门无派的散学修士。
这一些散学修士,无门无派,苏庭倒是难以真正统筹调派,但他们来到此处,则各有原因。
有些是心怀正义,想要抵御魔道,拼去性命,守护中土太平。
有些则是想要趁此机会,磨砺自身本领。
又或是想要赚取功德,增强运势,铺平今后修行之路,减少阻碍,甚至为来生谋福。
也有一些,是想要借此机会,与其他同道交流,求教修行之事。
但是最多的一些人,是因为元丰山的许诺。
元丰山许诺,愿意以斩魔之事,招收外门弟子,只要立下大功,论功行赏,可授予仙宗外门传承。
元丰山终究是道祖传承,纵然不是内门真传,却也非是寻常宗派的传承可比,这对于许多功法残缺的散学修士,或者末流门派的人物而言,便是最大的诱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修行人则愿为“求道”而愿舍生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