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山寺僧人明定,求见玄天部火山令。”
就在这时,门外再度传来声音,语气温和,徐徐说来。
云迹道人面色微沉,跟那小道士对视了一眼。
灰袍老人也十分错愕,略带茫然。
云迹眼睛稍微眯了一下,心中盘算。
京城西郊南山寺的和尚,来到此处,本就意图难明,而如今直接来寻新朝玄天部的火山令,又有何谋划?
莫不是跟他一样,是来擒拿这玄天部的人,还大周朝廷一个安宁?
还是说,京城西郊南山寺的和尚,在如今的大周朝廷中气焰渐盛,可还心有不足,想跟新朝牵上关系?
若在原本,玄天部火山令,已被他云迹道人擒拿,便也没有这个和尚的事情了,自当将之驱离。
然而适才苏师叔却也发过了话。
有进无出!
可以放人进来!
但不可以放人离开!
云迹道人对于西土而来的这些和尚,并无什么好感,只是碍于国师,却也仍然表面维持平淡。
而今也算是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
云迹道人看了宗平一眼。
宗平顿时明白,深吸口气,道:“来者是客,请进!”
道观门外,便走进来了一个年轻和尚。
那和尚进了道观,才见到了前方气息收敛的司天监云迹道人,心中蓦然一凛。
云迹道人背负双手,缓缓说道:“和尚,你修为不如贫道,束手就擒罢。”
明定面色微变,说道:“不知贫僧犯了什么罪责,司天监的人竟要擒拿贫僧?”
云迹道人淡然说道:“犯了什么罪责,倒也谈不上,只不过,今日到此,谁也走不了。”
他伸手一按,顿时气势滚滚,道:“今日贫道奉命而为,也不可杀生,你便安心一些,不要反抗了,只要好生配合,贫道可饶你性命。否则争斗起来,这道观难以留存,要是打成了废墟,惊扰了内中高人,贫道罪责难逃,你也性命难保。”
明定面色变了变,道:“什么高人?”
云迹道人并未应话,只是说道:“只得他老人家亲自与你说了。”
——
半刻钟后。
道观所在,已是一片狼藉。
明定和尚还是没有束手就擒。
只不过云迹的修为,确实比他高了许多,便也将之擒拿了下来。
这样的争斗,若是势均力敌,无法控制争斗的余威,那么这座道观必然便要崩塌,化作废墟。
好在云迹的修为压制住了这个和尚,才让许多本领局限在道观之中,并未使道观崩塌。
只是一场争斗下来,难免有所波及,道观之中已是满目疮痍,横梁立柱断裂的不少,地砖瓦片破碎的也不少。
而其他人倒还躲得及时,没有被殃及池鱼,性命得以存留。
“何苦多费手脚?”
云迹道人吐出口气,吩咐道:“把他搜干净了,绑在这里,身上的所有物事,送到后院去。”
那小道士这时候才露面出来,低声应道:“是。”
宗平师兄弟三人神色古怪。
灰袍老人一脸的迷茫。
明定被法力拘禁,捆成了一团,面上也满是茫然,未曾想到自家不过是来此见那新朝玄天部的火山令,便在照面之间,被司天监的道人给生擒活捉,绑在了这里。
——
片刻后。
小道士从后院归来。
云迹道人问道:“神君可收了?”
小道士点头说道:“神君收了那些物件,满面笑容,说这是意外之喜,他十分赞赏师叔的办事能力。”
云迹道人闻言,笑道:“神君得以满意,也让贫道松了口气。”
他才这般说着,又听外边传来了声音。
那是一个沉凝威严的声音。
“玄天部第七分部主事人至此,来见司天监云迹道人及南山寺明定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