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象骑军,坠落下来,被大象踩死。
而那些大象在火中奔逃,在军阵中横冲直撞,不知踩踏死了多少兵将,又有许多象骑跌入河中,挣扎不起。
这一役,大获全胜!
“休整一番,将这些俘虏整合起来。”
唐使沉声道:“打进他们皇城里去!”
——
这一路,如摧枯拉朽。
唐使率领大军,攻进了皇城,斩杀了反王。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又有人来报。
“大唐皇帝驾崩,唐朝分崩离析,烽烟四起!”
“什么?”
唐使怔在了这里。
苏庭依附在他身上,能够察觉到他意念之中的无穷思绪。
那是难言的情绪,极为悲伤、极为痛苦、极为难以置信。
哪怕是苏庭依附在他的身上,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但苏庭终究不是他,难以真正体会。
但苏庭能够察觉得出来,这确实是一位忠于大唐的臣子。
——
此后数年。
唐使曾打算率军回返中土,但却极容易被认作另一支叛军,甚至因为从西而来,难免被中土各军群起而攻之。
加上大唐皇帝驾崩之后,有消息传来,皇室血脉尽绝。
他心灰意冷,不愿折返中土。
然而有朝一日。
他梦见了腥风血雨。
他梦见了无数残肢断臂。
他梦见了无数冤魂索命。
他蓦然从睡梦中惊醒。
“孽障?”
唐使心中隐约有所领悟。
半年之后,他将这座国家,交给了他的副使。
而他则继续西行。
这里崇尚佛门。
传闻西土往西,便是天际,唤作西天。
那里有高僧大德,有佛门之祖。
他走了数年之久。
他成了一个苦行僧。
直到有朝一日,他在磨难之中,磨去了意气,磨去了锐气,磨去了生机。
他才有所领悟。
他叹了一声,低声道:“若再重来,绝不再以一己愤恨,兴兵征伐。”
他声音才落,眼睑垂下,疲累不堪。
然而就在这时,他耳边便听见了一个声音。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这一声佛号,未有半点预兆,蓦然响起。
苏庭闻言,不禁为之一怔,心中顿生荒谬之感。
这里曾是道祖的居所。
这里是道门的圣地。
但他却听见了佛门的真言。
“什么玩意儿?”
苏庭怔了半晌,回过头来。
身后混沌虚空,倏忽破散。
苏庭只觉脚下一空,仿佛从云空之上坠落下来。
乾坤倒转,他浑身剧痛,胸口顿生恶心之感。
但才睁开双眼,便发觉眼前已变换了场景。
苏庭想要抬头,却不知怎地,一直低头看着地面。
只能用眼角余光中,隐约看得出来,这像是一座宫殿之内。
余光所见,金碧辉煌,虽是管中窥豹,但也足见恢弘大气。
——
“爱卿病已痊愈否?”
上方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这般出声问道。
苏庭微微一怔,然而口中却不禁出声道:“臣病症已愈,愿担此重任。”
这不是苏庭的声音,这也不是苏庭想要说的话。
但这话确实是从他口中传出去的。
而说完这句话之后,苏庭只觉胸腹难受,恶心欲呕。
显然说出这句话的人,仍是病症未消。
但苏庭终究是阳神真人,一瞬之间,念头万转,大约明白了如今自身所处的境地。
现在应当是落入了过往,依附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此时此刻,正是在经过此人的眼中,观看过往的旧事。
无法出声,无法出手,只能观望。
“也罢。”
苏庭暗道:“既来之,则安之……好歹也比困在无穷混沌虚空之中,茫茫无路,要好得多。”
他这般念着,倒也没有抵触,而是经过此人的目光,去观看这一个场面。
——
“既然爱卿病已愈合,朕便放心了。”
上方苍老的声音,微有欢喜,道:“此番出使西方,显我大唐之威,唯有爱卿,能当此重任。”
苏庭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凛。
他了解过这个世界的历史。
八百年前,封神之战,席卷天下,当时修行人纷纷入世,气运纷乱,天下共分三国。
但在乱世之前,有一个鼎盛的朝代,其号为唐。
传闻当今大周朝廷,便是唐时皇室血脉。
也就是说,这是千余年之前的场景?
“臣领命。”
——
茫茫西土。
“大人,前方便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