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的顾峥,才敢稍微挪动一下自己的身躯,换一个不怎么难受的姿势继续趴着。
他不敢随意的走动,因为他了解,一个一流的高手对于周围环境的掌控。
更何况他还要瞧瞧那位名为鲜于冲的人千里迢迢来到这并不算出色的小城边缘到底是干什么呢?
有没有可能从他的口中得到那具尸体以及那张纸张的信息。
接下来,果不出顾峥的所料。
这位鲜于冲如同那些黑花会的人一样,在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之中反复的寻找。
当他来回翻找了多次,最终发现并没有什么收获的时候,他就用了一个拥有着最强武力的高手最习惯的手法来处理这个问题。
拆墙。
‘呼啦啦!’
‘轰轰轰!!’
黑暗的夜色之中,一座偌大的房子就被鲜于冲给夷为平地。
至于那些铺设的整整齐齐的地板,也被鲜于冲用枪柄挨个击碎,并往下挑了近半米的深度。
也不知道那个地下的机关是怎么设计的。
当鲜于冲大力的去破坏这个建筑了之后,原本支撑住地下空间的板子竟然瞬间就被泥土给压垮了。那具尸体以及他手中的东西瞬间就被掩埋了起来。
这让没有时间深挖的鲜于冲看着外边逐渐亮起来的天气,不得不终止了他的破坏行为。
在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就如同他怎么来的一般怎么退去。
依然还是后山的竹林,缥缈的轻功而去。
待到这太阳露出黄灿灿的光芒的时候,趴了一晚上的顾峥才敢从林子之中钻了出来。
趁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的功夫,赶忙冲到那一片废墟之中,顾不得浑身的酸痛,用手中的短棍奋力的开始挖掘。
“哈……呼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的棍子触碰到一块相对坚硬的板子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挖对了地方了。
那个人,那把刀都被顾峥忽视了,一下手,就把那张纸给抽到了手里。
这是一张材质十分特殊,通身都是黑黄颜色的纸张。
当中只有两个大字:神隐。
书写的材料仿佛是朱砂,但是顾峥却从未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朱砂。
因为这些朱砂竟然在顾峥抖动这张纸张的时候,会随着纸张的波动而流转。
仿佛是用特殊的方式凝聚在纸面一样。
对于如此神异的事情,顾峥下意识的就用手轻轻的撕扯了一下这张纸,发现这纸张竟是十分的坚韧,普通的力道拉扯不开的时候,顾峥就知道,那群人找的就是这个东西,他怕是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物件了。
所以,现在他首先要做的是。
将面前的这具尸体做一个简单的伪装。
伪装成仿佛被一个人翻开的样子。
然后他携带着这张纸离开,找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最后返回到怀城,找马衙头领他这次应得的报酬。
思索完了步骤,做好了处理的顾峥,待到从庙后的破林子藏完东西再返回到破庙的时候,就看到了四个眼睛通红大概是一晚上都没睡的人,齐刷刷的盯着他猛瞧呢。
呃……
“你去哪里了?”
丐头一脸的严肃。
顾峥下意识的看向丐四,却只见这个怂货缩了缩脖子。
于是,剩下的只能自己找补了。
顾峥轻叹一口气,坐到对面,给丐头讲述了一个忠肝义胆,为了兄弟安全过冬,从而接下了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只为了大哥们能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听得那些外表放荡不羁,实则淳朴憨厚的汉子们是抱头痛哭啊。
这丐头嗷嗷哭着,拍着顾峥的后背说到:“你咋那么傻呢,这样的事儿,当然要叫上大哥们一起啊。”
但是腼腆的顾峥却是笑着:“我身子骨不好,抓药的钱总要自己挣才是,不能拖累帮会啊!”
我已经把帮会当成了自己的家,大哥们就是我的兄弟。
态度就摆在这里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到这里的顾峥,也停止了煽情,就把他昨天一晚上看到的事情跟丐头给说了一下。
待到这丐头听完了昨晚的情况,竟是连哭都顾不得了。
他瞪大着眼睛,重复的问道:“你确定他的名字叫做鲜于冲?”
嗯呢。
“那就厉害了,小五,咱们这一次怕是要发达了,怀城丐帮分舵一年的经费,不!是三年的经费都要出来了。”
“走!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马衙头去!”
说完,丐头把鼻涕一揩,拉着顾峥就往怀城城内行去。
待到三个人在县衙门口再听顾峥这么一说,饶是成天把自己摆在高手位置的马衙头都不由的高叫了起来。
“啥?鲜于冲杀了所有人,拆了黑花会的分舵!!还找东西!!”
说完一捂嘴,也顾不得跟这两个无足轻重的乞丐多说了,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竟是连数都不数,一把就塞到了顾峥的怀中。
“拿去吧,只多不少,若是有功,我再补给你们。”
说完,一摸腰刀,直冲着衙门外边,自个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哎?奇怪啊,这马衙头怎么不通知衙门?”
丐头不解,身后的顾峥却是拉了拉对方的袖子,用一种莫名的语气说道:“大哥,买过冬的物资要紧,快看看给了多少钱?”
一听就懂的丐头专做若无其事的打着哈哈:“对对对,走,买衣服去。”
一边快速的离开这里,一边打开了这个并不算大的钱袋。
嚯!
一片银光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