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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帕尔尼亚的主政者们绞尽脑汁,却想不出行之有效的退敌之策。当前的局势既残酷又明朗,岸防阵地最多还能支撑一天,接下来摆在帕尔尼亚人面前的无非两条路:要么打开城门向帝国海军司令投降;要么全城疏散,所有军民退守到敌方舰炮射程之外的内陆城镇重组防线,只留给侵略者一座空城。
卡罗尔亲王根本不屑于认真考虑投降这个选项,那么应该作何选择也就不言而喻了。就在他打算向全城居民发出疏散公告的时候,忽然意识到窗外的风向起了变化,不知何时乌云遮住月光,雷雨倏然而至。
……
五月二日拂晓前,自珊瑚外海漂移到金角湾上空的低压气旋,饱吸初夏季节海面上方的湿热空气,终于酝酿成为一场暴风雨。
这场突如其来的夏日暴风雨,打乱了帝国海军的作战计划。港湾中汹涌的波浪还不至于对战列舰和巡洋舰造成妨碍,吨位较小的驱逐舰和护卫舰却在波涛的推动下剧烈颠簸,分量最轻的扫雷艇更是如同玩具般被海浪高高抛起又狠狠砸下,连保持平衡都很艰难,更不可能顶着风雨与骇浪执行扫雷任务。
吕西安将军站在旗舰露天平台上透过望远镜观察疾风骤雨,心情也如天气一般恶劣。航道上的水雷尚未清理干净,帝国舰队绝不能冒险冲进那片危险的海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被迫等待天气转好。然而他们的对手却没有虚度时光,对面岸防阵地上,暴雨冲刷着尚未干涸的血迹,废墟中隐约可见忙碌的身影,是帕尔尼亚人正在冒雨抢修炮台。
夏日暴雨通常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受到外海台风过境影响,暴风雨持续数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吕西安将军无从判断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好转,他非常厌恶这种局势失控、听天由命的感觉,便找来旗舰航海术士团的指挥官——一位高阶德鲁伊——询问对方可否运用魔法改变天气,驱散风雨。
“司令阁下,7环法术‘操纵天气’可以令暴风雨暂时停歇,但是我不建议这样做。”
“为什么?”吕西安将军诧异地挑起眉毛。
“如果眼前的恶劣天气是敌方施法者制造出来的,那么我方施法将之驱散并无不妥,可惜这场暴风雨并非人为,而是纯粹的自然现象。即便我们可以施法暂时驱散眼前的风雨,酿成暴风雨的自然因素依旧存在,这就意味着我们刚刚驱散风雨,用不了多久暴风雨又会袭来,甚至会因为我们施法破坏了自然界固有的平衡,导致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从长远来看反而不利于您的作战计划。”
听了航海术士长的分析,吕西安将军望着舷窗外愈演愈烈的暴风雨,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耐心等待天气转晴。
……
暴风雨持续了一天一夜,五月三日清晨,金角湾上空依旧阴云密布,昨夜狂野的暴雨此时已经转为绵绵细雨。
吕西安将军这一夜辗转反侧,无法成眠,时不时起来朝窗外看一眼。好不容易熬到风雨转缓,他等不及天色完全放晴就催促舰队出动,继续炮轰帕尔尼亚岸防阵地。
三艘主力战列舰奉命开进港湾,迫不及待向经过连夜抢修的岸防炮台开炮轰击,隆隆炮声压下风雨声。为了把昨天耽搁的时间抢回来,帝国巡洋舰中队也冒险闯进港湾,在更近的距离向堡垒开炮。对岸所有堡垒发起一轮急促却徒劳的射击,帝国舰队则报之以重炮齐射,气势之凶猛宛如排山倒海。
除了灰蒙蒙的天空飘荡着细雨,港湾中的情景仿佛五月一日的攻防战不加修改的重演了一遍。帝国舰队猛轰岸防炮台,一座接着一座将之拔除,扫雷中队则冒着炮火冲进港湾深处,清扫散布在狭窄段的水雷。
激烈的交火持续到下午,帕尔尼亚岸防阵地上发出的炮声渐变寥落,大片形同废墟的阵地归于沉默。下午四点钟,维尔纳夫中将向旗舰报告战况:“帕尔尼亚人的阵地大部分已经陷入瘫痪,形势十分有利,抢滩登陆的时机即将成熟。”
就在维尔纳夫将军发出这份战报的同一时间,自北海湾千里迢迢赶来的远东联合舰队,终于抢在帕尔尼亚港即将沦陷的关头抵达金角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