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引领访客参观施工现场,被人们热火朝天的干劲深深感动。
“众所周知,兴修水利和疏通河道这样的工程不仅耗资巨大且具有所谓的‘正外部性’,疏浚的河道谁都可以使用,水坝和水库调节局部气候,对那些不曾参与水利建设的农夫也有好处,这就带来一个‘搭便车’的问题,大家都不想让人白占便宜,谁也不想挑头做兴修水利、疏通河道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就这么干耗着,坐视堤坝失修,河道淤积,不得不忍受洪涝和旱灾的轮番折磨,不想被人‘搭便车’的初衷导致大家都没车坐。”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从维护个人利益出发所做出的最佳决策,结果反而严重损害了所有人的利益,这是一个典型的“囚徒困境”。
“既然不能指望民众自发兴修水利,那就只能由政府出面承担这一公共服务职责,国家出资兴修水利、疏通河道,打破‘三个和尚没水吃’的困境。”
小艾伯顿跟在罗兰身边,听他讲述远东当局积极推进基础建设、提供公共服务的执政理念,过后轻轻摇头,提出不同见解。
“你刚才说到‘搭便车’,这种自私自利的心态其实是人类的天性,国家出资兴修水利并不能改变什么,那些不参与水利工程却从水利工程中直接受益的人还是可以‘搭便车’、不劳而获,考虑到一国政府的建设资金主要来自全民税收,也就是少数受益者白占了全体纳税人的便宜却没有为此支付成本,最终会损害社会总体福利,从长远来看,这恐怕不是明智之举。”
罗兰驻足回头,惊讶地看了小艾伯顿一眼,对这位帝国头号“富三代”的思想深度颇感失敬,不愧是传奇大法师的嫡长孙,韦恩斯坦家族未来的领军人物。
夜色已深,乘客相继睡去,车厢中的鼾声此起彼伏宛如潮音。
或许这鼾声具有神奇的催眠效果,帕拉丁娜打了个哈欠,接过罗兰递来的毛毯盖在身上,和衣小憩。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汽笛声惊醒,抬头朝窗外一看,东边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汽笛与涛声相继入耳。
列车正行驶在一座横跨江面的大桥上,窗外滔滔河水使帕拉丁娜联想到浊浪江。眼前这座铁路桥虽说不如浊浪江大桥那样雄伟,在这荒山野岭中也称得上超级工程了。
“睡得好吗?”耳畔传来罗兰的问候。
帕拉丁娜点了下头,在晨曦中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舒展腰肢挺起胸膛,不经意间向罗兰显示了一下自己那颇为壮观的沟壑与峰峦。
“你还没睡吗?”帕拉丁娜打着哈欠问罗兰。
“我不困,马上就要到巴尔勒山口了,那里是进入基特兰德高原的隘口,也是维列斯江水利与疏浚工程的总指挥部所在地,列车将在那里停留半个钟头,你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施工现场?”
“当然要去!”帕拉丁娜兴奋地跳了起来,“我去洗漱一下,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