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伊莎贝尔的话,再联想到她本人就出身于富有的官宦之家,罗兰越发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姑娘深感敬佩,从她的肺腑之言当中听出了一种领先于时代的精神。
ps关于工人收入水平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对18世纪后期美国工资水平做过如下统计:
在纽约,普通劳动者一天的工资是3先令6便士的美币(合2先令英币);而造船木匠一天所赚的,除了10先令6便士的美币,还有1品脱价值6便士英币的糖酒(总共合6先令6便士英币);而泥水匠和建筑木匠,每天可以赚得8先令美币(合4先令6便士英币);就连裁缝帮工每天也可以赚得5先令美币(合2先令10便士英币)……这些劳动工资,都比伦敦同行业者的劳动工资高。
……
本书简单的将1先令(英币)的购买力等价为1塔勒银币,由此算出寇拉斯王国首都地区工人的平均日工资为3个银塔勒,刨去节假日的年平均收入约为100金塔勒。
刨去节假日,寇拉斯王国工薪阶层的年平均收入约为100金塔勒,这样的收入水平恰好卡在“低收入”与“中产”的分界线上,具体划入哪一群体,还要看其家庭人口以及是否还有其它家庭收入来源,总体而言这就是伊莎贝尔推销怀表的目标客户群。这倒合情合理,毕竟工薪阶层的生活节奏比较紧张,上下班都要严格守时,有购置钟表的切实需求,而务农者生活节奏较慢,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不需要依赖钟表精确安排自己的日程。
以家庭年收入100金塔勒计,各种消费占去三分之二,工薪家庭年存款20~30金塔勒应该是普遍现象,算入存款利息,三年储蓄下来足以为家庭添置一台座钟,或者为夫妻俩购置一对怀表。
经过一番心算,罗兰确认伊莎贝尔为座钟和怀表制定的价格基本符合城镇工薪阶层的消费能力,便搓了搓手,向钟表展台靠近一步。
“伊莎贝尔,我完全支持你对产品价格以及目标客户群的定位,顺带一问,你有没有为这种划时代的工业钟表注册专利和商标?”
“已经在专利局注册了,”伊莎贝尔胸有成竹地回答,“我们厂生产的钟表都会打上品牌钢印,因为是为普通民众生产的钟表,所以商标就叫做‘大众’牌!”
“‘大众牌’……”罗兰垂下双手,短暂的错愕过后沉吟不语。
“伊莎贝尔小姐,您是不是再重新考虑一下?”谢苗·伊万诺维奇忍不住提出反对意见,“首先我得承认您的工厂的确将钟表成本降低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价位,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人们对于钟表的传统认知,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钟表仍然是一种奢侈品,哪怕是工薪家庭也要付出几年的积蓄才买得起,所以在购买钟表的时候也必然会带上购置奢侈品的心态,甚至会有一种沾沾自喜的心态,仿佛自己也成了阔佬,而您将钟表的品牌定名为‘大众’,这就好比当头一棒,将顾客从幻想中敲醒,使他们意识到自己仍然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购买奢侈品时的得意心态也烟消云散,这恐怕会破坏他们的购物兴致,甚至促使他们放弃购买钟表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