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珞珂哑然失语。
江弦歌走到她面前,与她对立,细看她有迷茫些失措的样子,笑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傻的姑娘,比我还傻。”
何珞珂不服气,瞪着她,尖锐的锋芒却一下被她的眼中温柔消融了。
“我能感觉到,你一定很喜欢他。”
……
她坐在江宅后院墙上,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喜炮声响,她冷眼看着一院的人匆忙而欢欣,穿着花袍的喜娘用洪亮的声音喊着出阁吉时到,整齐热闹的人群拥着凤冠霞帔的江弦歌走出后宅,江月楼里的喜乐已起,江河川在路的另一头,眼中热泪朦胧,脸上仍是堆笑,接过江弦歌的手,亲自携着女儿出门,送女儿出嫁……
她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旁观着这一场热闹,在他们走出之前,她能够凭借这些人所处的位置,大概判断出他们的身份,江河川就不用说了,那个搀着江弦歌走出闺阁与她亲密无间的女子应该就是顾清桓的长姐顾清宁,那个立在江河川旁边同样一脸亲和感慨的长者应该就是顾清桓的父亲顾清玄,随在顾清玄身后的那个笑得明灿的少年应该就是顾清桓的弟弟顾清风。
真好,他们都在这,他们都来送江弦歌出嫁了。
那顾清桓呢?他这时候会在哪里?
江家宅院中的人都随新娘走远,涌向前庭,楼中热闹正隆,杨家来接亲的队伍占了大半条九回街,新郎骑高头骏马,红衣锦袍,意气风发,一路鲜花唢呐,一路红妆明霞……
她站在墙头眺望,不知眼观何方,一会儿之后,飞身跃下了高墙,与喜庆的人群背道而驰,独自离去。
……
何珞珂驾了一辆马车,一路驱驰到吏部官署外。
今日并非休沐之期,官署照常署事,尚书堂内的属员一如既往地忙碌着,他们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大堂门口忽然立了一个怀抱着一捆麻绳且一脸冷漠傲慢的少女。
有人奇怪问道:“姑娘你何人?来吏部所为何事?”
也有人觉得不可思议:“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官署可不是能乱闯的……”
她都不回应,只问:“顾清桓呢?”
尚书堂主簿急了,呵斥道:“大胆,尚书大人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