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歌气急败坏打开他的手:“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她骂了一声,愤然离去。
季长安一个人在湖心亭里,悠然地环顾昭明殿,低头看看手里的花,自言自语:“你到底是可摘可触的扶桑花,还是只可远瞻的高岭之花啊?”
不久后,南成帝降旨封谭老先生为国师,百官敬服,黎民颂扬,诸位皇子皆知其中深意——谁能被谭老先生收为弟子,谁就能得天下仕子之心,谁就更有筹码接近储位。
礼部上禀,将于下月初举行封号典礼,南成帝将亲临典礼,众皇子皆会出席。
天华殿外,百官来朝,行走于众臣之前的沈东来缓了一步,与后面的御史大夫邢清贤相邻而行。当朝两位为首的重臣见礼问候,谈笑晏晏,而邢清贤在闲话之余却有些烦忧之色。
沈东来觑他脸色,故作随口地问道:“邢大人,听说你的侄儿文远被罢免了?真是可惜了,青年才俊啊,为何会被六部除名呢?”
这正中邢清贤的心事,他摇头怨道:“沈大人有所不知,这还不是某些人刻薄所致?我这侄儿任吏部侍郎以来一向恪尽职守严以律己,谁想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过失就被检举免职了,想来真是愤懑!”
“那是何人检举的呢?”沈东来声音低了些问道。
邢清贤颇为不平,目光往后斜了一眼,神情刻板严肃的卫如深独行于十步之外,他道:“还会有谁?自然是我侄儿文远的前上级了,某人仗着自己后宫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好不识趣!”
沈东来也显露一些厌恶之色,后来面色一缓,离邢清贤更近了些,道:“邢大人何须生这种气?这兵部尚书被撤,尚书之职空虚,待会儿散朝后,陛下必会召见大人,询问邢大人你有何人可荐……”
他顿了下,邢清贤立马明了在心,两人目光相交,邢清贤面上的愁云顿消,笑意疏朗,感慨道:“妙哉!妙哉!沈大人你这轻轻一语消除我的两件烦心事啊!我明白了,明白了,多谢沈大人点醒啊。”
沈东来笑笑,点点头,与他一道在殿前换履,率百官踏入天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