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俞皇后将这话说完,冀行箴方才慢慢开了口。
“母后, 您心胸宽广看得开。我却不行。”
他抬手扶上窗沿,看着院正和玉簪边说着话边乘凉的阿音, 眸带了笑意, 语气却依然平淡。
“就凭冀葓意图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再怎么弥补,这事儿我也不会彻底原谅。”
那一剑,崔怀心之所以会替她挡下而且还挡得那么及时, 就是因为剑是冀葓亲手刺出。
崔怀心一直盯着冀葓方才能够反应如此迅速。
俞皇后听闻,阖目轻轻一叹,“那你准备如何处置她和冀莼?”
“她的话,待到她痊愈之日罢。至于冀莼……”
冀行箴继续凝视着月光下的那抹娇俏身影,唇边带出几分笑意, “阿音说她想去看看冀莼。到时再说。”
他已经再次审问过宁王。
宁王说那些事情尽数是他所为。再多的,却是一个字也不肯吐露。
冀行箴心原存有怀疑,后见宁王在此些事上绝不松口即便连肃审问亦是如此方才信了。冀行箴便依着约定行事, 留崔怀心和冀莼一命。
俞皇后听闻冀行箴说要阿音去看冀莼,便心里有了数。
冀莼的去处,也只能有两个选择。阿音这次过去显然会看看她自己的意思。
他既然是肯让他那宝贝小娇妻亲自过去一趟,那么到底是顾念着崔怀心的那份帮助的。
俞皇后暗松了口气,神色放松下来,笑着和冀行箴道:“你这孩子,就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