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行箴的手段,孟阳并不知晓太多。畏惧他是因为畏惧权势。
可是连肃就不同了。
连大人手段阴狠,折在他手里的人不知凡几。即便孟阳当年并非是好事者,却也不小心听闻了他不少的消息。
在连肃的手里,死是解脱。不死是最难熬的。据说没有人能逃过他的审讯。
孟阳吓得魂飞魄散,吱吱哇哇地叫着,连自个儿的身份和处境都忘了,跳将起来跑到门口,捶着门想要逃脱。
连肃三两步跨过去,抬手将他的手臂背到身后,又扣住他两腕关节,直接把他狠力丢到地上。
孟阳年纪不小了。被这样一丢,近乎去了大半条命。
连肃阴沉沉地笑了声,“还能动罢?能动就把情形‘说’与本官听!但凡你画得有一点点不好,本官就能让你当场血溅三尺!”
孟阳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战战兢兢地拿起笔,抬手慢慢去画。
刚刚起了一个头,他的笔尖还没来得及拉出去,就听太子殿下在旁问道:“那件事情,是冀符做的,对不对?”
孟阳的笔尖剧烈抖动了下。一大滩墨在纸上晕开。
“倘若是他,你就嗯两声。倘若不是他,你就嗯一声。”冀行箴说着,催促道:“我再问一遍。究竟是不是!”
连肃抬脚朝刑具踹了过去。
哗啦咣当声响起,孟阳的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再不敢耽搁,赶忙“嗯”了一声。
半晌后,又一个“嗯”声响起。
冀行箴阖目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