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皇后暗自思量,一瞬间念头已经转了数个。
“里面如何其实我并不知晓。”俞皇后淡然说道:“只是听闻那名唤‘清风’的戏子不见了,我又看郑常在不在场,生怕里面的情形污了陛下的眼,故而不愿您过来细瞧。”
“你说谎!”郑贤妃膝盖发软,扶着门框方才让身子不至于委顿在地,“你分明怕里面是太子妃,所以不让皇上过来!”
俞皇后轻嗤一声,“我为何怕是太子妃?她素来持身极正,又对行箴一心一意,和行箴伉俪情深。我哪会怕她乱来。”
俞皇后看似字字句句是在夸赞阿音,实则一刀刀的在往晟广帝身上割了下去。
太子妃对太子情深义重一心一意,所以不会乱来。
那做出这等事情的郑惠冉,可真正是背弃了皇上,其心可诛!
“都带回去。”晟广帝声音沉若冬日深潭,冷得让人筋骨发颤,“女的送到雅清苑,不着寸缕丢在院子里,等候处置。男的,送到净身房罢。”
此言一出,郑贤妃眼睛翻白倒在地上,软软地瘫成一团。
晟广帝似是看不见她一般,举步从她身上迈了过去。
寿康苑偏僻的一角,阿音脸红红地看着在旁忙碌的少年,裹着被子缩成一团。抬手抚了抚双颊,脸上的热度烫得她的手都要烧起来了。
“哎……你别弄了。等会儿让嬷嬷她们做罢。”阿音小小声地说道。
“无妨。”冀行箴从院子里打了水,一点点地搓着手的衣物,“我记得这是你极喜欢的裙子,所以今日特意穿了来。等到她们来了,衣裳怕是就洗不出来了。我既是刚好在,清洗出来就是。”
阿音揪着被子,心里百般纠结,“那你让我自己洗啊。”
“不成。”冀行箴语气愉悦地道:“你既是来了葵水,便不能碰生冷之物,不然腹痛会更加剧。这可是太医说的,你得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