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她想要道歉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果子十分好吃,于是忘了自己将要说的话,把手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
手上沾了果子汁液,她用丝帕擦了擦依然无用,还是有些黏糊糊的。这才想起来要洗一洗。可是又不愿在姚德灿跟前唤了人来备水备帕子,她便站起身来,打算去到隔壁院子的茶水间问人要些水来净手。
刚一下了高台,郑惠冉的胸口就是一阵恶心,差点缓不过劲儿来。
她赶忙扶住旁边的大树,身子微微弯着,力求让这难受的感觉舒缓一些。
有侍女看到她在那儿似是表情痛苦,好心地过来询问:“请问夫人有甚需要帮助的么?”
侍女长年在行宫伺候,认不全宫里的贵人并不知晓眼前之人是谁。她只是看着郑惠冉梳了已婚妇人的发髻,故而唤了一声“夫人”。
郑惠冉也不知怎地自己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听了后勃然大怒,抬手扇了侍女一个巴掌,低吼一声“滚开点”。
侍女脸上红红的一个五指印。想哭,没敢,若是被教导的嬷嬷知道她敢在客人面前哭,她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侍女捂着脸匆匆福身行了个礼,低着头匆匆离开。
郑惠冉大怒之下忽地大悲,思及自己刚才落座后郑贤妃懒得搭理的那个样子,心里头的哀伤突然蔓延开来。这情绪让她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身上觉得有点扎。
她伸手入怀,看到有个长长的签子。虽然脑子有点混混沌沌的,但她下意识就觉得这个签子很宝贝不能扔。
郑惠冉把东西重新收入怀。然后耳边飘来若有似无的笛声。
那笛声悠扬婉转,带着无尽的魔力,诱使她的脚步慢慢折转,一步步朝着某个方向行去……
阿音坐在石凳上,看着那渐渐行进的熟悉身影,先是一惊,而后大喜。也顾不得自己刚才身子不适了,起身朝着那边迎了过去,欣喜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