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他的女孩儿终究还是太小了些。
冀行箴俯身在阿音唇上轻轻一吻,努力稳住心神,缓了好半晌方才呼吸平顺一些,这便揽了她慢慢睡了过去。
本以为徐立衍和冀若芙的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谁知第二日晌午的时候,阿音看到俞皇后脸色很差多问了几句,方才知道晟广帝居然不同意徐立衍与冀若芙的事情。
“为什么?”阿音原本正拿着栗子剥着吃,闻言不由得将手动作停住,“徐哥哥人好又上进,芙姐姐也答应了。为什么皇上会反对?”
她始终叫不惯“父皇”二字。晟广帝对她来说是帝王,却自始至终都有着隔阂。他对她少了身为父亲的那种包容,她对他也没有对于父亲的那种依赖。
“还能是谁。”俞皇后的声音十分地轻描淡写,拿过阿音手里的栗子帮她继续剥着,“还不是静雪宫的那一个。听说昨天晚上皇上吃完丹药去了她的房里,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竟是成了这般样子。”
阿音喜欢栗子的味道,所以俞皇后在宫里让人煮了些来给她吃。偏这丫头说什么自己剥了吃起来才有意思,所以一般都不肯让宫人们来帮忙去壳。
俞皇后无事的时候就也跟着她一起亲自动手。后来发现自己弄出来的一点点吃下去果然更有滋味,婆媳两个就都养成了这个习惯。
这个经了两人手的栗子还没能完全把壳去掉,一人已经急急慌慌地跑进了屋里。
冀若芙甩开帘子冲进来,手扶着门框旁的墙不住喘息。
“母后,”她的脸色苍白唇色浅淡,手指紧紧抠着墙壁,“听说父皇不答应,是吗?”
俞皇后把那栗子仔细剥完,塞进阿音的嘴里,笑着朝冀若芙招招手,“过来看看这些栗子,刚出锅没多久,香甜可口。你要不要吃些?我让梅叶她们给你剥了来。”
“母后!”冀若芙急得都哭了,坐到阿音的身边揪着自己的衣衫下摆,指节都泛了白,“父皇那里怎么办?他若是不答应该怎么办?”
“多大点儿事。”俞皇后平静地道:“管他作甚?左右是我女儿要嫁人,我自然会护着。与他无关。”
见到俞皇后这般沉静坚定,冀若芙焦急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羞赧地低下了头,“让母亲和妹妹见笑了。我、我有时候……就是太过急躁了些。”
阿音握了冀若芙的手道:“姐姐莫要担心。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一会儿我去和行箴说一声,让他帮忙劝一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