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妃不屑地嗤道:“忒的不懂规矩,和长辈说话竟然不先答了反倒要问过来。”
阿音不理会她这句,只微笑着继续道:“我只问你,倘若我现在给您一颗只是润喉解渴并无旁的功效的药丸,你敢不敢即刻放入口吃下去。”
语毕,她竟是真的从荷包里掏出一颗药丸来,放到了屋搁着点心的碟子里。
阿音指了那药丸说道:“贤妃娘娘不是指责我们不给皇后娘娘吃下你命人做出的汤药么?说这话之前,请你先毫不犹豫地把这颗药吃下去。”
郑贤妃猛地拍了下桌案,骤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指了阿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阿音笑容慢慢收敛,语气愈发冷厉地道:“答案不是很明显了么?你不敢吃这颗我给的药。既是如此,你何来的立场来指责我们!”
郑贤妃叱道:“长辈命令你们做事,你们竟敢违背!”
“长辈?”阿音淡笑着理了理衣衫下摆,“我只知,在这整个宫里头,能称得上我和行箴长辈的,唯独二人。陛下,还有皇后娘娘。”
“你什么意思!”
阿音不再理会盛怒的郑贤妃,缓缓起身,对着孟淑妃和顾嫔等人微微颔首,转过身步履坚定地朝着卧房行去。
往常便罢了。她不过是俞家的小小女儿。宫里随便哪个贵人都比她身份高贵。
但现在不同。
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冀行箴的妻子,已经成为了当朝太子妃。
夫妻一体。
为了她的太子夫君,她的脊背,绝对只能挺直,不能弯。
阿音去到屋内的时候,冀行箴正和冀若芙一起坐在床边看着俞皇后,而晟广帝则负手立在窗前看着床畔。
如今他们的眼只剩下了那病重的女子,屋外的一切都和他们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