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没想到过俞皇后会从自家孩子里挑一个做儿媳。当年俞皇后出嫁后,俞老夫人就伤心地抹了一个月的眼泪。任凭谁都觉得,老夫人肯定不会再将孙女嫁进宫了。谁料突然就来了个圣旨,突然就让五丫头做了太子妃。
想必是因为伴读做得好从而得了帝后的赏识?
孙氏越想越是这个理儿,顿时气愤于俞皇后不肯让俞千雪做冀若芙的伴读。因着这个缘故,她看冀若芙如今的伴读、乐宁郡主吴欣妍愈发不顺眼起来。
眼见吴欣妍跑到了阿音的身旁笑着说话,孙氏不敢明着惹了这个泼辣的王爷之女,只能在旁悄悄然说道:“说起来做伴读可是头等的好事,太子妃有了这样的境遇便可知晓一二。怪道这差事成了香饽饽。”
这指桑骂槐的话说得不是特别含蓄,吴欣妍离她不算太远当然听了出来,扭头道:“您是说我专程抢了这伴读的差事来做?”
二房的人和吴欣妍一向不亲近,偏偏吴欣妍和三房特别亲近。
孙氏在和程氏明里暗里相争的时候,曾吃过吴欣妍的暗亏。那姑娘是个机灵的,又很护着程氏。故而孙氏对她积怨已久。
不过孙氏没打算明着和她争执,闻言笑道:“吴姑娘恐怕听错了罢?我是说太子妃的境遇好,可没提您半个字儿的不是。”
“没有说我就最好了。”吴欣妍道:“我是个最记仇不过的人。倘若有人对我或者对我关心的人不好,我可是能记住一辈子的。还望二夫人注意言行,对自己家里人好点。”
吴欣妍其实是想说让孙氏对程氏好点,别整天算计着这位心善的夫人。
可是她这话听到有些人的耳就全然不似那个意思了。
俞千兰没有琢磨吴欣妍那话的含义,只当她是在和母亲对着干,语气凉凉地道:“你那么记仇,可真是让人害怕。往后我得远着些。”
在她看来,那洪都王远在天边,这吴欣妍也没甚了不起的。若说吴欣妍是王爷的女儿,那她还是皇后的亲侄女儿呢!
因此俞千兰并不太顾忌吴欣妍的身份。
吴欣妍笑道:“远着点吧。我原也没指望四姑娘和我多亲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自然要和赤心之人多多接触才好。”
这话里的讥诮意味让俞千兰恼了,“你吃在我家住在我家,怎地还说这么难听的话给我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