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行箴原先心里介怀得很。现下想通,倒是脚步和神色都愈发轻起来。
阿音看到他神色变来变去,话都知说一半,不由轻哼了声,“就你事情多。”
听了她这抱怨的话语,冀行箴非但不恼,反而十分愉悦地笑了。
“我是事情多了些。”他轻笑着侧首看她,“可我想多的时候,不都还是因了你?倘若你给我个准主意,给我个准话,我许是就不用那么担忧了。”
一听他这话,阿音就觉得脚踝上挂着红豆链的地方火辣辣地热。
“什么准主意?什么准话?我可是听不懂。”
她急急说着,又觉得自己说得这样急切好像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便又赶紧闭紧了口。
冀行箴就轻笑着斜睨她。
俞皇后这边几家人还有孩子们俱都悠然自得。
郑贤妃那边却是不太好过。
回到了静雪宫,郑贤妃强装的笑脸终是维持不住了,当即挥手将桌上的一套粉瓷茶具拂到了地上。而后让人把冀符叫了来。
“那吴世子,究竟认得不认得你妹妹?”郑贤妃的神色没了平日的清冷,焦躁且烦闷,“你之前和我说,你妹妹们寻他想要找他帮忙。后来人却突然不见了,把吴世子晾在那里寻不到她们。那他到底认不认得她们两个?”
说起这事儿,冀符还是一肚子的恼火。他还记得当时的情形下他极其尴尬的感觉,到现在也没能舒缓几分。
“不认得。”冀符十分肯定地说道:“当时她们两个远远看到吴世子,但吴世子却没有看到她们。当我和世子提起的时候,再看过去,她们已经不在了。”
也不怪冀符如此肯定吴南义不识得郑家姐妹俩。
当时路上讥讽吴南义的事情,郑惠冉和郑惠婷两个人都没胆量说出来。
家里人正在努力和洪都王府打好关系的关键时刻,她们两个却是将世子给得罪了个彻底。任凭她们再怎么受到家人的宠爱,这样搅乱长辈计划的大事,她们也是张不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