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徐公子美意。”旁边传来一嗓音嘶哑的女声打断了他:“我知你为了我名声着想有诸多顾虑。但这事儿瞒不过去。我也不想瞒着。”
冀若芙抬眸望向自己的父亲。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单只一个掀起眼皮的动作动让她眼睛酸痛难当。她的嗓子也已经哭哑了,却还是坚持着一字字铿然回答。
“父皇。”她的声音颤得厉害,却并非因了惧怕,而是愤怒和不甘,“郑胜章,他轻薄我。”
简短不到十字,却道尽了身为女子所遇到的最难堪最难以忍受的事情。
说完这些,冀若芙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瘫软地坐在椅子上,掩面抽泣。
怪她。
她看到他的玉牌欣喜不已,全然忘了多加思量。
说来也巧了。
平日里她对他诸多观察,知道他官阶算不得高故而不必参加早朝,但今日因了翰林院新修的一部书籍而被父皇召请,一早就进宫上朝……
郑胜章慌张地高喊着冤枉,“陛下,草民早晨饮酒醉了,认错人当成了我家侍婢!草民不是故意的!”
他虽然未曾成亲,但家长辈怜惜,早就给他安排了几个通房。
晟广帝三两步跨到他的跟前,揪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喝酒?”帝王俯身轻嗅了下,声音冷若寒霜,“若真是饮酒喝醉,缘何你口无酒味,衣襟上却满是酒气?”
郑胜章吓得抖若筛糠,“陛、陛下,草民——”
“畜生!”晟广帝一脚踹在了他的心窝上,紧接着又是接连两脚踹他肋下,高声呵斥:“朕让你进宫来读书,是想让你多学些圣人之言。谁知学来学去,竟是学成了这样一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郑胜章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哭得血泪交流,“我、我冤枉,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见冀若芙一个柔弱少女都要将实情阐述,徐立衍就也没甚要遮掩的了,当即怒极喝道:“若不是我刚好遇到,你怕是就要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