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敲鸣冤鼓的那汉子在听完这句话后,便答道:“未曾看到!”
他话音未落,县太爷便猛的坐直了身子。
“砰!”
猛的将惊堂木砸下后,他便怒目而视,喝道:“既然没有看到,那就是没有人证!没有人证就是诬告!来人啊,把这群刁民给本老爷乱棍赶出衙门!”
话落便又将惊堂木重重砸下。
“砰!”
“退堂!”
说罢便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可他还没有走出两步,县衙内突然传来‘嗖’的一声。
而后便见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自县衙外飞入,“砰”的一声插在了县太爷身旁的桌子上。
紧接着便有一条身影在空中不住翻着跟头,落入了县衙内。
乍眼看去,只见来人是一位满脸络腮胡子,身穿布衣的汉子。
汉子刚一落地,便抬手一指县太爷,瞪着双眼喝道:“好个昏官,上千百姓亲眼所见的事情,在你口中却成了没有人证,如此行事,你如何对得起当今天子?”
县太爷双腿发软靠在墙上,脸色僵硬着,而后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汗饶命,好汗饶命,本老本官只是一介凡人,而那黑风却非妖既怪,本官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汉子闻言,冷笑道:“你这狗官,若把这巧言善辩的功夫用到黎民百姓身上,这临安县又怎么会变的乌烟瘴气,鬼怪横行!”
县太爷闻言便惶恐不安的献媚笑道:“好汗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在他这句话下,汉子突然上前将他胸口官服拽起,冷声道:“听说你还冤打成招,关押了几百人?我现在命你把人全都放了!”
县太爷脸色惨白,身体哆嗦的更加厉害。
一旁的师爷虽也害怕,但在这句话下,便道:“你你这刁”他刚一开口,便被汉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心中惶恐之下,师爷瞬间改口:“好汉,你有什么资格命令县太爷!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当今天子?”
汉子闻言便冷眼瞪了他一眼,而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脏兮兮的椭圆形铁牌,一把抛给了师爷。
师爷慌忙接过牌子,而后低头看去。
刹那间,他表情一呆,而后哆嗦着嘴唇,一字一顿的缓缓念出烙在牌子上的三个字。
“燕燕,赤霞”
夜色宁静,夜风徐徐。
厉青展着两扇骨翅悬于枯树林的上空,一边等待着土地爷,一边远眺四周。
之前在他拒绝了土地爷的提议后,土地爷便另想它法,欲带着他在金华一带找寻灵气充足之地。
只不过土地爷的飞行速度实在不敢恭维。
厉青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用,便化作一道黑光冲到了高空,而土地爷却还没有把云招来。
而就在他等待土地爷的时间中,临安一带却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案子
整个临安地界,所有刚满月的婴孩在夜色初临之时,竟被一股突然出现的黑风卷走。
失踪的婴孩数量足足有四百余位!
故而,在这个原本应该睡眠的时间,整个临安一带却灯火辉煌!
成百上千的百姓手执火把,哀嚎哭诉的来到县衙外,黑压压的站了一条街道。
但当他们来到县衙外,看到寂静肃穆的县衙后,却突然全都沉默下来。
常言道: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这临安县的县太爷,可是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极限。
近年来,敲了鸣冤鼓,却没钱交给县太爷的穷苦平民,被当堂打死三百余人!关押在天牢,作为给有钱人抵命的更是关押了足足五百余人!
而且,大约在三个月前,有一个靠在衙门朱红大门上睡着的乞丐,因为发出了鼾声,便被县太爷派人拉进去打断了浑身的骨头,而后扔在了县衙外的角落,并派人把手,不准任何人给他喂食投钱。
没过几天,那乞丐便被硬生生的渴死在了县衙外。
这便是县太爷的‘杀鸡儆猴’之法。
他要让人知道,在他睡觉时,不准任何人吵闹。
故而这些人虽心怀天大冤屈,却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伤悲,静静的站在县衙之外,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一眼望去时,妇人们俏脸刷白,捂嘴哭泣。汉子们则双目发红,浑身紧绷。
就在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身材魁梧,且拎着大刀的汉子。
在汉子挤出人群,迈上台阶,站在鸣冤鼓下后,便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下方那些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人群。
而后深吸一口气,把手中长刀插在了腰带左侧,而后从鼓架上拿起了崭新的鼓槌。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