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那梅苗苗却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忙问。
她托着下巴,淡声道:“柳树老人见到你后,立马恢复正常,这才换来五分钟比较完整的生命,而他要对你说的话,远不是五分钟能说完的,换而言之,有没有这么一个可能…。”
没等她说完,我罢了罢手,下意识道:“你意思是他提前让我看到一些未发生的事?”
那梅苗苗重重地点点头。
我深呼一口气,仔细想了想,如果那柳树老人真如梅苗苗所说的那般,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一些未发生的事,也就是说我们还会遇到一个洞穴?
可,如果真是这样,柳树老人醒过来后,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
但,一想到柳树老人只有五分钟的生命,他应该来不及解释这么多才对。
毕竟,他自从彻底恢复生命后,所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教我怎么去破除卡门村的诅咒,毫无任何废话。
难道…真如梅苗苗所说的那般?
一时之间,我心里也没底,只好暂时把那一切当成了一个幻觉了。
可,就在我生出这个疑惑的一瞬间,另一个问题又冒了出来,柳树老人临终前曾说,让我把那二十七瓢水淋完后,还需要我去做一件事。
至于做什么事,他却没说出来。
这把我给郁闷的,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过,我也没多想,毕竟,我们来找柳树老人的首要任务是解决马尚发的事,只要解决的他的事,再取得卡门村村民的信任,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耐不何一个诅咒。
随后,我们三人将柳树老人的骨灰用一个木盒子装了起来,又将他的房间重新打扫了一次,也算是最后给柳树老人一个交代。
打扫完柳树老人的房间后,我将他的骨灰放在衣柜内,又让李子严找了一些蜡烛元宝烧在他的骨灰前边,最终缓缓关上衣柜。
最好这一切,我们一行三人走出房子。
站在房子外边,望着不远处的景象,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悲凉感,就觉得无论是柳树老人还是卡门村的村民,甚至是马尚发、马尚来、马夏天,都是可怜之人。
“九爷!”那李子严忽然拉了我一下,轻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们还需要破除卡门村的诅咒。”
我重重地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领着他们俩径直朝村子外边走了过去,直奔卡门村。
欢迎你!
?听着这话,我也顾不上柳树老人先前招呼的事,忙问:“什么样的瓢?”
我这样问,是因为瓢的大小,决定着能取多少水。
他一笑,“我家水缸有,应该还没坏,你拿那个去就行了。”
说着,他环视了房间一眼,说:“弄好阴河里面的水后,找二十七片荷叶,再用这些荷叶编织成一个袋子,将这些阴河里面的水,分别倒在卡门村的二十四个方位,每个方位一瓢水,剩下的三瓢水淋在村子中间的石柱上。”
说到这里,他掐指算了算,眉头大皱,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了,说:“弄好这些后,你只需要将…。”
没等他说完。
忽然之际,原本晴朗的天气,雷声大作。
仅仅是不到几秒钟时间,狂风暴雨骤然而来,一道碗口粗的闪电倾泻而下,炸开房顶,不偏不倚正好劈在柳树老人身上。
这突兀的一幕,吓得我们所有人尖叫一声,脚下朝后边退了几步,死死地盯着眼前已经被雷电点燃的柳树老人。
这…是什么情况?
被雷劈了?
是天意?
还是巧合?
我原本想上去救他,只是,那柳树老人也不晓得是已经失去痛觉了,还是咋回事,却宛如没事人一般,任由大火在自己身上燃烧,不缓不慢地盘腿而坐。
或许是大火烧坏了他的声带,在被燃烧时,柳树老人并没有喊出声,而是用手在地面缓缓地写了八个字。
‘一墙之隔,万步之遥’。
等他写完这八个字后,他双手静静地放在自己大腿上边,任由大火燃烧、蔓延。
在这期间,他从始至终未说一个字,未喊一声痛。
而我们三人一直看着盯着柳树老人,浑身打颤,头皮发麻。
不是当事人,永远无法想象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前烧死的那种震撼与煎熬。
我更没想到的是,柳树老人最终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且带走了无尽的疑惑。
令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是,就在他的尸骨彻底被烧成灰烬时,暴雨骤然停止,一轮红日徐徐爬出云端,撒下无尽的光点,照耀着整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