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朝我微微弯腰,继续道:“小九,谢谢了。”
我懵了,彻底懵了。
若说先前,还有一丝丝希望,那么现在,这个希望已经彻底绝了。
我下意识退了一步,颤音道:“你是江小燕?”
她一笑,“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话音刚落,那诸葛晴明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朝诸葛思锦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她手臂,吼道:“我女儿呢,还我女儿啊!”
此言一出,那老江头急了,也冲了过来,一把打开诸葛晴明的手臂,怒骂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女儿怎么知道你女儿去哪了。”
“宫主,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诸葛思锦的话,有点像江小燕的声音?”陈忠国在我边上问。
我没理他,径直朝诸葛晴明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他肩膀,轻声道:“诸葛家主,莫急,等我们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那诸葛晴明好似还想说什么,我连忙补充了一句,“还拿我当宫主么?”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也不再说话了,眼睛则一直盯着诸葛思锦,而那诸葛思锦则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几人。
见此,我深呼一口气,也顾不上那么多,就朝诸葛思锦望了过去,“你真是江小燕?”
她轻声嗯了一声,“对,是我,我们俩在大巴上认识的,是我拜托你把我的尸体拉回…。”
说到这里,她好似想到什么,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眼睛则开始打量着灵堂,问我:“这…这…这是谁的灵堂?”
我一怔,她不知道这是她的灵堂?
这什么情况?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还有就是,如果她真的是江小燕,诸葛思锦去哪了?
我紧紧地盯着她,也不敢说话,主要是怕说错话,会导致情况更加恶化,更为重要的是,我脑海浮现四个字,法天象地。
老江头微微一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道:“于我而言,小燕子是我这辈子的唯一的寄托,如今她嫁人了,我这个当父亲给不了什么厚重的嫁妆,只能用行动去证明,我在乎这个女儿。”
“可,就算在乎,也不用这样啊,这不是折煞你女婿么?”陈忠国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老陈,你不懂,我不否定这小伙子跟我女儿的感情,也不否定他们小俩口是相爱的,但我担心这小伙子的父母,倘若他父母真的为难我家闺女了,你觉得这小伙子应该怎样面对?偏袒父母还是媳妇?倘若偏袒媳妇,就是不孝,别人会说有了媳妇不要娘,倘若偏袒父母,我闺女势必会受到委屈。”
老江头一边低声地诉说着,一边拽住我手臂,继续道:“小伙子,我这么一跪,相信你以后应该知道怎么做了,还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实在是不想看我女儿受半点委屈。”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暗示我,倘若我父母跟他女儿发生矛盾了,一定得偏袒他女儿。
那老江头见我没说话,深叹一口气,缓缓扭过头,摸索着朝诸葛思锦摸了过去,嘴里一直嘀咕着一句,“女儿啊,爸对不起你啊,给不了你丰厚的嫁妆。”
而此时的诸葛思锦早已哭成了泪人,豆大的眼泪簌簌而下。
“爸,我对不起您,我不该五年不回家看您。”那诸葛思锦一边抽泣着,一边低声诉说着。
起先,我也没察觉到异样,主要是满脑子全是老江头刚才的话。
诸葛晴明等人好似也被老江头的那番话给震撼到了。
一时之间,我们所有人都望着诸葛思锦跟老江头。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我陡然想到一个事,那便是诸葛思锦不能开口说话,一旦开口说话会穿帮。
可,现在诸葛思锦开口说话了,那老江头好似压根没擦觉。
等等,不对!
诸葛思锦的声音好似有点不对劲,还有就是她的话也有些不对劲。
江小燕的确是五年没回家了,但我却从未告诉诸葛思锦,我仅仅是告诉她,江小燕很久没回家了。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诸葛思锦又开口了,她说:“爸,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您能原谅我吗?”
听着这话,我愈发感觉诸葛思锦有点不对劲。
若说先前诸葛思锦的声音仅仅是有一点点不对劲,那么现在,她的声音已经彻底变得陌生了。
当下,我连忙朝诸葛晴明望了过去,就发现他死死地盯着诸葛思锦,连眼睛也没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