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忠国听我这么一问,好似不明白我意思,就问:“宫主,你问这个干甚?”
我急了,又问:“先不管这个,那稻田内的水到底哪里的?”
不等陈忠国说话,那村长率先开口了,他说:“我们靠近河边,当然是河水了,不单单我们村子,周边一些村子的稻田,都是靠着河水养活农作物。”
嗯?
这下,我彻底懵了,本以为渡河时,我们已经逃离了一场劫难,没想到,转转悠悠的,最终江小燕还是间接地死在江河里。
我咽了咽口水,心中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就问村长,“稻田内的水是人工移过来的,还是…。”
没等我说完,村长罢手道:“当然是天然的啊,我们村子的稻田挨近河边,因为我们村子的地势比江河要高一些,能溢出来的水极少,倘若遇到干旱时期,只能打开河道的闸口,让河水流入稻田内。”
一听这话,我心中彻底绝了那个念头。
凭心而言,我万万没想江小燕竟然是死在江河里。
这…这…这令我浑身一颤,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
“宫主!”陈忠国疑惑地看着我,低声问:“是不是发现不妥当的地方了。”
我咽了咽口水,按照我最初的想法,这事肯定不能告诉陈忠国,但想到这件事带来的后果,我决定跟陈忠国以及村长全盘托出。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把关于江小燕的一切悉数说了出来,就连后果也一并说了出来。
令我差异的是,我这边刚说完,那村长竟然来了一句,“没事,我们牛头村先前既然答应你了,甭管什么样的后果,我们村子都同意了。”
嗯?
我有点出神,就说:“村长…你不再…多考虑一下?”
他罢手道:“不用了,我们牛头村的人什么不好,只有一点好,那就是我们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食言。”
“宫主!”陈忠国叫了我一声,笑着说:“这是我们牛头村的习俗,大凡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绝不收回,既然我们牛头村先前答应你了,即便事情变得严重了,我们依旧会一如返顾地支持你把江小燕的丧事在我们村子办下去。”
“陈先生,你要是再说这话,就是看不起我们牛头村的人了。”
“是啊,我们牛头村虽然穷,但我们穷的有志气,穷的有骨气。”
“必须的啊,言而有信是我们村子的魂魄。”
……。
一时之间,不少村民开始附和。
听着他们的话,说不感动是骗人了。
我走过不少村子,但像这种村子却是第一次见。
扪心自问,倘若这事发生在我老家,绝对不会这么短时间便能决定,意见更不会这么惊人的相似。
要知道,每个村子的村民虽说不多,但人心复杂的很。
可,在牛头村,好似并没有这种现象。
这让我诧异之际,又不得不佩服村长在这个村子的威望。
毕竟,没有一个好的村长带领,一个村子的人心不可能这么齐。
那陈忠国见我没说话,估摸着是猜到我的想法了,笑着说:“宫主,不用诧异,我们村子懂得抱团才能生存的道理。”
我嗯了一声,朝那些村民们说了一番感谢话,又说:“大家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竭尽全力。”
村长一笑,“陈先生,该我们说谢谢才对,就如你先前说的那样,江小燕是我们村子的人,是你不惧危险,过来帮我们解决这事,我代表全村的村民对你说上一句谢谢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说啥,只好岔开话题,说:“村长,时间有些急了,要不,我们先把江小燕的遗体弄到村子来,另外,江小燕的父母,就指望你们能瞒着了?”
他稍微想了想,“好!只是,陈先生,有个事,我得说清楚,这江小燕死在外边,不能放在我们村子的祖屋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