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这话,我将油盐醋放在八仙桌上,又从边上提起一瓶白酒,倒了微量的酒在酒杯,喊:“喝酒一杯,表孝心,心心俱在。”
我这话是告诉陈二杯,让他喝一杯酒,再从五脏六腑中选一样,沾点三酱,生吃,然后再吃上一口饭。(这在飨尸中,称为一饭,有一饭去一烦的意思。)
那陈二杯很快便明白我的意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从五脏六腑中选了鸡肾,沾了一点三酱,象征性的咬了一口,最后再将剩下鸡肾丢在边上的箩筐。
在这期间,我双眼一直盯着陈二杯,令我万份不解的是,他无论神态、表情跟正常人毫无任何变化,就连咬鸡肾的时候,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压根没任何异样。
玛德,不对啊,先前阴厌已经将何耀光的魂魄请了上来,按说,飨尸不可能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或多或少会出现这一些怪事。
可,现在,迹象表明,死者根本不在堂屋,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难道…
不会吧!
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也没了将飨尸继续办下去的兴致,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阴阳卦,嘴里轻轻地嘀咕了几句,将阴阳卦往地面一扔,是阳卦,再扔,还是阳卦,继续扔,又是阳卦。
玛德,难道何耀光最后的话,是真的?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
不好,有危险。
我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立马朝郎高走过去,“大哥,我需要回监狱,接下来的丧事需要交给你来办。”
他一愣,诧异道:“为什么啊?你不是明天才回监狱么?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主意?”
我不知道怎样跟他解释,也顾不上他懂不懂,就说:“接下来的仪式是,每喝一杯酒,你让陈二杯生吃一口五脏六腑,再吃上一口饭,最后一口饭时,需要同时吃三口五脏六腑。”
说着,我顿了顿,继续道:“待五脏六腑食完后,你点一封鞭炮放在那箩筐烧里,等到五点整,你再将箩筐点燃,剩下的残渣则用一个黑色盒子装起来,找一处干燥的地方埋入土地,这飨尸算是结束了。另外,晚上的阳厌,大致上唱夜歌,可以由陈二杯代替。”
由于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死者,哪里顾得上郎高有没有理解,立马跑到陈二杯面前,将夜歌的事情跟他大致上的说了一下,便马不停蹄的朝村口跑了出去,背后传来郎高的喊叫声,“九哥,到底怎么了啊,你这是要去干吗啊!”
我脚下不停地跑,头也没回的喊了一句,“在这村子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