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看着程万里冷冷道。
程万里吃惊道:“既是举人,本朝养士极厚,朝廷不曾亏待了你,为何要跟着那个甚么豹子头林豹聚众造反?”
赵宣想起死去的妻子,一下变得黯然起来,良久才道:“太守说的没错,朝廷确实是养士极厚,可是这丰厚的待遇却是建立在搜刮民脂民膏上的,是以富者愈富,穷者愈穷。
更兼道君皇帝秉政以来,穷奢极欲,大兴花石纲……任用奸邪,蔡京的方田法,盐茶法,滥发交钞……压榨的百姓没有了活路,只得上山为盗……
本朝养士确实厚,可是最后却养得这些文人士大夫脑满肠肥,人浮于事,每日只知呼朋引伴,置酒高会,高谈阔论,悠游终日,对地方的政务,除了钱粮税赋,其他的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管。
至于像山上有盗匪,为祸往来客商,这些悠游终日的官老爷们只会当做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吃干饭!”
赵宣每日在山上讲课,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程万里一下还真被赵宣说得有些哑口无言,本朝冗官冗费绝症确实是谁(士大夫)都清楚的。
但既然自己就是士大夫中的一员,朝廷与士大夫共天下,那自己还能说甚么呢?
当然是说他的好,并努力维护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这跟对方上山造反又有甚么关系?
沉吟了片刻,赵宣回答了他:“我的妻子便是被山上的盗匪害死的,是梁山军剿灭了这伙盗匪,替她报了仇……这些盗匪却是因为朝廷的暴政产生的……”
程万里的身体一震,觉得想要说服这人反正的机会已经不大了。
而这个时候,花项虎龚旺也一直在用眼神向他表示可以先稳住对方,一切等张都监领兵回来再说。
赵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冷笑道:“不要再心存幻想了,我梁山军精兵不下两万,猛将无数,在攻打郓州城的同时,早已分兵一万多在路上等着张都监回来,明日必定生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