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说,这祝家庄如何压榨你们了?”
一说起这个,老汉顿时眼圈一红,忍不住泣泪道:“这祝阎王先是不许俺们养牛,逼得俺们只能做小客(佃户中有牛的叫牛客收五成租子;没牛的叫小客),要缴六成的租子。
平日里又对俺们各种刁难,使唤俺们好似奴婢,挑水担柴,修葺城墙,站岗放哨,什么苦活累活都要俺们干;
而且不论农闲农闲,白天还是半夜,只要祝家庄一有传唤,各家各户都必须派遣精壮后生前去听令。
若是有敢不听话,不是不给牛用,就是捉去毒打一顿,因此人人惧怕,只能任他们欺压。
再有就是收租子时还要逼着俺们送礼讨好各个管事,否则就多收租子,韩小六就是因要娶亲没有送礼,这才被祝八刁难。”
“军主,这世道就算这样,天下乌鸦一般黑,在俺们真定州的大户豪强也都是如此……”
“俺们那里也是差不多,世道黑暗,俺们村好多人都快活不下去了……”
这时那老妇人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她一下对着林冲跪了下来,两名新兵都没拉住。
“大王,你们梁山军真能替俺做主?”
林冲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坚定道:“能,相信我,一个月之内,我一定打破祝家庄,把祝八还有祝朝奉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
老妇人一下激动起来,挣扎着就要再次跪下来千恩万谢,林冲好生安抚一番,有转过头去,目光一一扫过一众看热闹的原韩家村村民。
“祝家庄如此压榨欺负你们?怎地你们就这么甘心受他们欺负?我梁山军是替天行道,为老百姓当家做主的队伍。
又免费分房子分地,还有三十贯足铜的安家费,怎地就没人愿意相投梁山?”
老汉有些惶恐,半饷才道:“不是俺们就甘心受他欺负,只是……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还有也不是俺们不愿相投梁山,实在是家里的精壮后生都被祝家的人叫走了啊,俺们不敢啊!”
林冲一下明白过来,不由狞笑道:“现在我要把你们都带走,我倒要看看,他祝家的人胆敢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