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劝我。”
梁老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如果魏树能够走出校园,到时候我也逃不了,你说的‘很多人’指的应该就是我们这些与魏树相识的人吧?”
催甫沉默,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
“所以这事不能说跟我无关,从我今天到来这里,我也已经牵扯进去了,魏海的运气不好,居然会第一个遭遇到魏树,他们两个以前关系也是最好的……”
梁老说着说着突然感慨了一下,而后方知自己跑题了,接着道:“我知道我可能帮不上忙,可是我也不能躲,我这老朋友变成现在个样子,我也是躲不过去的了,你现在回去,胜算又有多少?”
与魏树一番交手,催甫的胜算其实不大。
“你一进去学校的地界,应该就会被他察觉到了吧,又有多少时间能够让你找出他的弱点?你们那些事我确实不懂,但道理我是明白的,我觉得你与其就这样回去与他硬碰硬,倒不如换种思路。”
梁老的话很有道理,催甫不得不考虑,尤其魏树的背后还有丁晟在,丁晟躲在背后,肯定也会伺机出手。
梁老不愿意就这样逃避,他想要参与进去,因为他觉得这事与他关系甚深,催甫劝不了他,想了想道:“梁老,你说之前与魏树有过矛盾吧?”
想起那桩事,梁老亦是感叹,道:“七年前这边新城区要改建,很多旧式的楼宇要拆迁,或者盖新楼,或者改建成其他的游乐设施,当时也只是规划,光是拆迁就要耗费不少时间。”
催甫点头表示理解,别说七年前,就算是现在,新城区的改建也没有完全竣工,这是一个浩大而又漫长的过程,这一副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两片城区连在一起,就是因为改建才有了新老之分,但在改建之前,新城区其实也是另外的一片老城区。
城区改建,头等工作往往便是拆迁,只有拆迁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改建之事才能顺利地推广,新城区的改建虽然对所有居民来说都是好事一桩,但在当时也是有着不少的钉子户,理念守旧,死活不愿意离开原本的地方,也不同意拆迁,死守着自己的老房子,而魏树显然就是那些人中的一份子,当时梁老和已经死去魏海魏老也是其中的一员。
对于他们这些钉子户,施工队来人当然是好说歹说,政府也有人来调解,给他们提出了更高的补偿,添加一些额外条件,有得到足够好处而口风松动愿意配合的,也有不管得到怎样的赔偿也不愿意松口,坚决要做那一颗钉子的,比如魏树。
原本与魏树站在一线的梁老和魏老,先后都被政府的人说服了,到了最后,便只剩下魏老一个人在苦苦固执着。
有些事情,催甫显然不想多说,在他的观念里,向来是尽量不要将无关的人牵扯进来,魏树化为恶灵本身是一种人为现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梁老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所以若非一些必要的,其他的事情催甫不愿意多说。
但是梁老显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你说的事情里面有很多终点,或者可以说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不然你也不会救我,你肯定知道一些什么,魏树以前跟我关系很好,虽然在他死前我们之间是产生了一些矛盾,可是那无伤大雅,更不至于如他所说我一直在害他这种说法,我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梁老固执而又认真地追问,似乎不弄个清楚明白是不会放弃的,催甫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有些应对不来这种人。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催甫接听。
杨婵的声音急切地传来:“催甫,你还好吗?我感觉到刚才学校里有很大的动静,你没事吧?我刚遇到李沐他们,他们说你第三节课下课就走了!”
催甫连忙道:“我没事我没事,你下课了回宿舍去,千万不要出来,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回去再找你。”
这个时间,应是第四节课上完,也到了中午时间,同学们都下课了。
催甫担心杨婵会因为担心而出来寻她,连忙安抚,虽然觉得魏树没有任何理由会对杨婵出手,可是他还是担心魏树有可能会迁怒,因为昨天晚上他与杨婵在一起的时候被魏树撞见,在不确定魏树的行动模式之前,这显然是个隐忧。
“……我还没吃饭呢!”
催甫闻言不觉一笑,声音也柔和了些:“去吃饭吧,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问题,我现在不在学校,要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记得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杨婵试探地问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吗?”
催甫一愣,而后道:“什么时候都可以。”
杨婵这才确认催甫确实没有危险,愉快地点头,放下了心头大事。
挂断电话后,见梁老还在盯着他,催甫想了想,方才道:“梁老,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恶灵我还是第一次见,但魏树变成恶灵却明显是人为的结果,而且时隔了七年,作为恶灵来说,他肯定还不纯粹,与我所知的恶灵肯定有些不同,但作为恶灵而言,他对你们的印象则被影响,产生一定程度上的扭曲,至于他为什么会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