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母仇人……”

林菁喃喃轻语，水色的眼眸里浮现一抹悲哀，“人生如梦，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虚幻而已。秦扬，你杀了那么多人，拆散了那么多的家庭，难道你就是好人吗？对于别人来说，你也是他们的杀父仇人，杀子仇人，杀母仇人……”

“别特么给老子灌输心灵鸡汤！”

“啪”的一声，秦扬将茶杯扔了出去，冷冷盯着女人，“你犯花痴于我没任何关系，但是他把我女人送到火坑里，这笔账必须算算！！”

“可是他也救了你女人！！”林菁拍了一下桌子，娇喝道。

“主人，师父——”

于小蝶急的快哭出来了，想要说什么，却被秦扬抬手阻止，只能干着急站在一旁。

“告诉我，你是好人吗？”

林菁微微伏前身子，石桌挤压着她的胸口，勾勒出一弧优美的弧度，即便断掉一条胳膊，也别有一番韵味。

秦扬盯着她，不发一言。

许久，他缓缓开口：“我不是好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我所杀之人，是我认为该杀之人。他们威胁到了我女人，我亲人的安全，所以他们该死。白帝轩也一样，当年他为了一己私欲，杀害我母亲，所以在我眼里，他就是坏人！”

林菁轻轻点头，脸上浮现笑容：“你说的对，这世间的是非恩怨全在个人心中，别人无法明辨。”

女人起身，将地上的茶杯碎片一块块捡起来，然后才慢慢说道，“那么我就告诉你，当初白帝轩跟我做了什么交易。”

秦扬挑起眉头，等待对方言语。

林菁看向于小蝶，轻声说道：“按照原计划，白帝轩让我保护这个丫头一年，并且亲自教导她修炼‘天女小札’，一年之后会让你来接于小蝶。”

“你没骗我？”秦扬皱起眉头，“白帝轩会有这么好心？开玩笑吧。”

“我不骗你，他的要求就是这样。”

林菁认真说道，“因为他想让你的实力快速提升起来，与他真正意义的对决一场。如此……他才能顺利登仙！而你，将是他登上仙界的最后一块踏脚石！”

“什么？是白帝轩抓你来的？”

秦扬眼眸一闪，紧盯着于小蝶，沉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关于于小蝶当初失踪之事，除了那个纸条之外，秦扬一直没有头绪。因为那人既救了于小蝶，却又把她送入断仙涯这个地狱，实在猜不透他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又听小蝶说是白帝轩带她来的，更让人疑惑那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为了惩戒他，故意拿他的小女仆以示警告？

但这不符合白帝轩的性格啊。

秦扬虽然很怨恨这位亲生父亲，但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性情极为高傲，决不做一些无用之事。

于小蝶轻抿粉唇，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我醒来后就以及在断仙涯了，后来师父偶然说起一回，是白帝轩送我来这个地方，好像还跟她做了什么交易，可是如何相问，师父也不愿多说。”

交易？

秦扬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师父现在在哪儿？”

“自从上次师父帮我延迟婚期后，被掌门责罚，现在一直独居在凤舞小居。”于小蝶神情黯然。

“带我去。”

“好。”于小蝶轻点玉首。

……

在于小蝶的带领下，秦扬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

小院奇花烂漫，蝶舞纷飞，一处清澈见底的小溪如丝带般环绕着小屋，格外静雅。

在小溪旁的一座陈旧石桌旁，坐着一位身着月白衫的美妇人，眉目如画，体态苗条，眉宇间带着一丝空灵清秀之气，只是她的一条袖子却空空如也，随风轻飘着。

看到美妇失去的一条手臂，于小蝶忍不住一阵心酸。

虽然这个门派的根很肮脏，但师姐妹们都对她很好，尤其是师父，更是悉心教导她，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绝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如今为了帮她，成为残缺之躯，也不免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