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严修泽的自白

“在你面前关着的这两个男人都曾直接或间接地想要致你于死地,从道义上来讲,你完全可以对他们的死视而不见,在这一点,无人可以对你的做法加以指摘。”

“还是即使如此……偏要以德报怨?”

“我不是正义的奴隶。”严修泽神色严肃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又缓缓走到了关押王劫的笼子前站定,却好似觉得刚才那句话还有些单薄,又转头说了一句:“但我也不认同你的‘绝对多元理论’。”

“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你所说的那些话里没有半分可取之处。”

严修泽眼睑低垂,缓缓握紧了拳头,突然抬高了声音道:“我知道现在我说的所有的一切,底下的人都听得到……”

“既然如此,我也有几句心里话不吐不快。”

“在两年前的某一天,我大学毕业的前夕,体检时被检测出了不可治愈的绝症。”

“仅在当时而言,我只是个罹患不治之症的可怜人,还未踏入社会,便几乎要走到人生的终点。”

“当时的我很是抑郁消沉了一段时间,虽然时间不长,但确实存在着那么一段日子。”

“那时候的我,也常常会想,为何命运如此不公,竟让我遭受到了这样的不幸。”

“那种生命临近倒数,死亡时刻迫近的焦虑感,想来身体健全的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

“没错,当然没办法理解,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这个世界最难做到的事情果然还是感同身受。”

“你们今天的不理解,正如我身体健康时,也不能理解那种人之将死时的怅然。”

“但当我真的从一个群体跌落到另一个群体时,当我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田地时,才恍然发觉,原来等待死亡是这么无力的事情。”

“原来所谓的看淡生死,不过是明知不久后结局的认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