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闫琨就好心的为荆建解释:“我们以往都这样,反正国内用了,也不需要付钱。再说,在全世界注册专利,需要好几万美元,我们也拨不出这笔经费。”
此时国内还是“填补国内空白”时期,就算是国外的专利,照样是拿来主义。而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了新世纪,在成为世界工厂的同时,同样成为了山寨大国。而且还有一个问题相当现实——根本没外汇去申请国外专利。因此许多的发明,同样被国外给抢注。
然而荆建是知道未来的发展,以后国家会越来越重视知识产权。再说,那些山寨产品可以在国内偷偷卖,但根本就无法出口。因此在成为世界工厂以后,中国的企业将会缴纳相当相当多的学费。
想了想,荆建就问道:“闫工,你的报告会安排在哪一天?”
“第三天的下午。”闫琨眼中有些疑惑。
“那你的内容透露出去了吗?”
“核心内容没有。主题和纲要寄给了组委会,有幸给安排了场报告会。”闫琨道,“小荆,有些事我其实也知道,但迫于中国国情。真的是无可奈何。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朱老。”
“那就好。”荆建把论文还给了闫琨,“闫工,我在国外认识些朋友,让他们想想办法。如果真没办法,那也不损失些啥。如果有门路,多少能赚点外汇。”
对于荆建的热心,闫琨当然不会反对。他笑道:“甭勉强,你就去问问吧。事先声明,我们所里肯定拿不出经费。”
“没事。就几个电话的事!”
转机、转机再转机,代表团十几名成员终于在慕尼黑机场落地。这座西德巴伐利亚州的首府,不仅是西德主要的经济、文化、科技和交通中心之一,也是欧洲最繁荣的城市之一。当然,对许多中国人来说,慕尼黑最有名的就是纳粹时期的啤酒馆政变和那支拜仁慕尼黑队。
其实这座古王国都城的风景相当古朴优美,甚至被人们称作“百万人的村庄”。尤其是这里的大学城,学术研究在整个欧洲范围内都处于一流。
这次学术会议,主办方已经为中国代表团订下宾馆。不得不说,在所有欧美西方国家之中,西德对中国的态度最为友好,接待的程度也最为热情。
而在宾馆的大厅里,众人等待着领队和翻译办理入住手续。围坐在朱国良老教授身边,正在天南海北的闲聊:
“……这次听说吃住全免。上次去美国的时候,只解决一顿早饭。”
“那省下的津贴能多不少。老王,你准备带些什么回去?”
“还是电器,德国的质量比东瀛还好,就是价格比东瀛贵。不过我儿子快要娶媳妇,该花钱的地方还是要花。”
“那你该问问闫工,他以前来过德国。闫工,什么地方能淘到便宜点的?”
“都几年前了,而且上次来的是亚琛。到时候问问吧!慕尼黑是大城市,总比亚琛这样的小城好许多……”
“……”
那位闫工名叫闫琨,化研所副所长,教授级研究员。人长的黑黑壮壮,听说因为是经常跑现场、跑工地,是位研究属性高于行政属性、工程属性高于研究属性的研究员,所以这群人都习惯称呼他为“闫工”。
而闫琨为人十分随和健谈,不一会儿,与荆建这位小字辈也聊的有声有色:“……那时候我第一次出国,谁懂啊?领队要我们注意影响,我们就排好队一二一,就差高唱《打靶归来》了,把那些外国人吓得够呛,还以为志愿军打到美国本土。现在已经好许多,报告领队后也能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