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哑着嗓子道:“咱们已经贴近沙漠腹地了,要我找东西和出力走路都没问题,就是现在没吃的也没喝的,机器没有燃料转不动啊。”
王震叹道:“又不是你一个人又饥又渴,我嗓子都要冒烟了也没有办法。你从此以后就少说话,节省唾沫一心走路。”
我开始怀念起在永胜的日子,那里虽说地形复杂了点,怪物多了点,但至少有大量的水喝,运气好时还可以有野味尝鲜。哪像现在,要什么没什么,白天酷热,晚上严寒,我来这里受的苦可真是两只手都数不清。
王霖朔叹道:“刚才我试着挖地下水,一直往下挖了两米都丝毫找不到有水的迹象,沙子干的好像几百年没沾过水一样。”
胜子忽然瑟瑟发抖,一脸惊慌,声调都变了:“塔克拉玛干,进去出不来,我不会真的渴死在这里吧?我不该跟你们进到沙漠最深处,只在外面看看还……”
胡三不耐烦地打断他:“都拿了钱了还想反悔?你越嘟囔越觉得嘴干,不如趁早闭嘴省点唾沫。”
大家默不作声地向着沙漠腹地前进着,我心知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最多三到四天我们就会集体渴死在这里。若只是单纯的没有食物,我尚且能坚持一个星期,可如果没有水的话……我十分心悸,不由自主的后悔,心道此刻来看,被痛死似乎也比渴死好点。
虽然我的胃在不断的抗议,虽然我饿的想把脏兮兮的手放进嘴里,但我一想到包里仅剩的几块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就没有胃口。这天我们提前收工,没有人再有力气迈开腿,早早的搭了帐篷各自钻进去。我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与水相关的一切,不停地暗示自己其实并不渴,但喉咙还是愤怒的抗议着。
正当我辗转反侧,不愿闭起眼睛时,忽听帐篷的门被拉响了,张思远的头探了出来。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轮廓比平时较柔和些。他对我眨眨眼,勾勾手,指指手里的一张纸。我看不清他究竟在搞什么猫腻,只好揉着眼睛爬起来。
他把纸塞到我面前,借着银色的月光,我看清楚了上面的几个大字:去找水吗?
我惊异的瞥他一眼,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我低声道:“这里身处沙漠腹地,去哪儿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