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套检查做下来,发现无非只是些皮外伤。医生撕给我们满是密密麻麻的字的纸,头也不抬地道:“去药房,把单子给里面的护士。”
我正要点头走人,他却忽然抓住我的衣袖,神情十分严肃,镜片反着光:“你叫张玄是吗?你是不是有先天心脏病?”
我愣住了,连连摇头。医生皱起眉,再三确认,却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的脸刷地拉下来,站起身来:“你跟我来。”
王震和张思远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我有些惴惴不安,慌乱的吩咐他们在这等着我,匆匆忙忙跟着医生走向尽头的一间紧闭着门的小屋。他指着台白色的机器对我道:“站在那儿。”
我有些紧张,还有点忐忑不安,身体僵直地站在他手指的位置。医生站在我对面,一边用仪器观察一边皱着眉头道:“心腔扩大,先天性畸形……你是不是有高血压?平时剧烈运动时呼吸困难吗?胸痛耳鸣吗?”
他的一连串问题让我有些发懵,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答道:“你所说的那些症状我都没有。”
医生疑惑的哎了一声,把机器一关,匆匆走到房门前,叫道:“你跟我来。”
我十分不安,心道莫非是那绿色的粘液融入我身体后发生了不良反应?医生见我愣在原地,不耐烦的催促我快点。我鼓起勇气,说谎道:“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心脏真有点问题,是家族遗传。对不起啊,医生,我刚才有点走神。”
这一番慌扯得我很是心虚,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感觉医生的目光像是利剑一样扫射着我的头顶,似乎要钻进去看看我大脑里真实的想法。那几十秒空气仿佛凝固了,难熬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直到医生开口说话,我才轻舒一口气。他道:“既然你自己承认了,那也不用再给你做检查了。你左心室扩大,得的是扩张性心肌病。如果现在不治疗的话,以后会有生命危险。并且它还会导致心律失常和心力衰竭。”
我被这一连串听起来十分恐怖的名词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颤抖着问道:“这个病该怎么治?”
医生皱了皱眉,嘴紧紧抿着,好一会儿才犹豫道:“说来很奇怪,你的病看上去很像是先天性的畸形所导致的,但却有一些迹象表明它是病毒性的……这些话我本不应该对你说的,可我却觉得你是个很‘诡异’的患者。你一定要注意饮食,这几天多吃点易消化的高蛋白事物,不要剧烈运动。我给你开点药,你先吃着,十五天后回来复查。”
他从上衣兜里抽出笔,刷刷写了几笔递给我。我接过来,上面写着一串我看不懂的文字。我茫然失措的抬起头,他对我点点头,再次强调道:“十五天后一定要过来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