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是文会,文会早注明了是以书画的形式进行。倘若是比参加科举的成绩,那苏默只能洗洗睡了。
科举考的什么八股文、什么四书五经的,对于苏默来说属于近乎天书一类的存在。真要跟已将这些东西浸入骨子里的李兆先去比的话,那胜算连半分都没有。
但是书画则不同了。画,苏默自负虽然不能跟当代一些顶级的宗师比肩,但一般的文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其实就算是遇上大宗师,他也可靠着完全和这个时代廻异的画技别出机杼,胜不敢说,但绝不会让人敢说自己败。
而书,不过就是诗词书法嘛。好歹是接受了十数年的书画熏陶训练,书法之道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硬笔书法嘛,那也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这逼不得已了,拿出来糊弄下,跟画技一样,任谁也说不出啥来。
至于说诗词,苏默就只能呵呵了。穿越者最犀利的金手指是什么?剽窃、抄袭啊!自己肚子里装了整整数百年的各家精粹,一个区区李兆先敢和他比诗词?别说李兆先了,就是他爹李东阳当面,怕也要折戟沉沙,掩面泪奔了。
所以,算来算去,这胜负之数俨然超出九成以上。只不过,狮子搏兔亦当全力。最好能设计挤兑一下他,让李兆先自己乖乖的踏进陷阱才好。就算起不到这个作用,也要激的他心浮气躁才好。
毕竟嘛,对付一个心浮气躁的人,总比对付一个冷静的要容易的多。
想到这儿,苏默终于笑了。“挑战吗?也好,李公子要不要换一身衣服啊?”
李兆先一愣,随即面上涨红,狠狠的看向徐鹏举。他只当苏默是故意提起先前他被徐鹏举吐了一口的事儿。
“哼,用不着!”他冷冷的哼道。“我辈读书人,重内而不重外。比的是修养和学问,岂是浅薄的衣着。你便污了我衣,又岂能浊了吾心!”
好家伙,这一番话那叫一个道貌岸然,那叫一个伟光正啊。配着他不俗的外表,再加上他的身世,顿时引得旁边伴当轰然一阵叫好。
不但如此,众人几乎是齐刷刷的怒目瞪向始作俑者。徐鹏举再次躺枪,想怒又不敢怒,那个冤哦,简直犹如大江东去一般,真个是滔滔不绝啊。
众人的轰然喝彩声中,李兆先心中得意,昂着头睨着苏默,想要看他窘迫的模样。然而一看之下,不由一愣,苏默别说什么窘迫了,脸皮都不带半点红的。
不但如此,李兆先还发现对方的眼神看着自己跟看傻逼似的。简直就差直接问出口了:你是傻逼吗?
李兆先这个怒啊,胸膛急剧起伏了几下,好容易平复下来,怒道:“你看些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苏默摇摇头,一脸的同情,转头对徐鹏举和张悦几人叹道:“看见了吧,做人千万不能太自以为是,太自以为是就会变成二傻子,那不但让自己丢人,连祖宗都跟着蒙羞啊。”说着,又回头看看李兆先,再次叹道:“智商是硬伤啊。”
张悦几个坏种跟他混了这么多天,早已有了默契。哪还会不明白趁机捧哏?当下不约而同的齐齐点头,面色各种复杂变幻,直如教徒忽闻大道伦音一般,欢喜赞叹不已。
几个家伙装模作样的表演,让本来在旁为苏默担忧的王泌也忍俊不住,脸上蒙着面巾看不见什么,但那连连不停颤抖的双肩,却将她完全的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