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从前啊有只狼,看见一只小羊在河边喝水,便上前道:‘你把我喝的水弄脏了,我要吃掉你。’小羊温和地辩解道:‘狼先生你在我的上边,水是从你那儿流下来,我怎么可能把你喝的水弄脏呢?’狼又道:‘就算这样,我还听说去年你在背后说了我的坏话,我还是要吃掉你。’小羊委屈道:‘可是狼先生,去年我还没有生下来呢!’狼听了之后干脆道:‘反正我要吃掉你,说什么也没用。’于是狼便将小羊给吃了。”
耿南仲摇头道:“幼稚,驸马是说金人是那只狼,而大宋是那只小羊?”
“是啊!金人是在消遣你们呢!你们就是把全大宋的女人都送给他们,他们照样还会攻过来。”
“这个道理我等岂会不懂?可时间,我等需要的是时间来调兵遣将,驸马巡视城防难道不知城内兵力只有区区万人,这点兵力如何能抵挡得住金人的进攻?可眼下皇上却是无兵可调,所以只有用和谈的方式拖住金人一段时间,大宋方可有回旋的余地。”
“唉!你们为什么总以为自己最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呢?你们的意图金人难道看不出?你觉得他们会给你们揽权的时间?无兵可调?是你们怕被夺权,不敢征调太上皇一系的军队罢?你们啊,怯于公战,却勇于内斗,若是你们不把李纲、种师道等人排挤出京城,今日何至于此。误国的罪名实该安在你们头上才是!”
耿南仲被揭得脸红冒汗,却仍是强辩道:“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本就是无可厚非之事。驸马有些扯远了,茂德帝姬之事,请尽快决断!本官在此也提醒驸马,莫要因小失大。”
“这算是威胁喽?”杨帆不屑道。
“本官刚才说过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驸马莫以为朝庭不敢对你用强。”
“那我等着。”杨帆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态度。
“你——”
“耿大人不必再说,帝姬之事乃是皇家的家事,你回去禀告陛下,我明天早上会去觐见,当面请示此事。”
耿南仲此时也已厌烦再与杨帆对话,便道:“也好,皇上的话你总该听听。那本官告辞。”
“不送!”杨帆端茶却未起身。
耿南仲起身一甩袖子,哼唧一声,气乎乎地离去。
看着耿南仲消失在雨幕之中,杨帆起身叹道:“是该去见见皇帝那个舅子了!”
……
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雨在午后三时时分停了下来,随即太阳跃出了云层。
金人压进,朝中众臣虽企盼着和谈成功,却也不敢放弃修筑城防之事。这些天里,何灌等人便联合神工集团,在用石泥加固四周的城墙。大雨过后,新任京城禁军统领之职的何灌自是免不了要四下巡视一番,看刚刚加筑的工事有无破损。
北城新酸枣门,去年金人攻城之时,这儿被破坏得最厉害,故而也是此次修筑的一个重点地方。来到城门的上方,问明了大雨并未对刚刚浇筑不过一天的石泥有所破坏,何灌放下心来,直赞神工集团这石泥实在是个好东西。
便在他看完正要离去之时,城墙之下一人一马却是不顾道路的泥泞,向城门之处疾驰而来。何灌停下身来,他一眼便看出这一人一马乃是传递军情的大宋斥候,而看马上所带旗子的颜色,却是最急军情的那种。
这军情必然是要报与他的,他可不想回到帅府去等。
骑士很快进入城中,何灌已经等在城门之处。亮明身份,那名斥候忙施礼道:“禀太尉,属下探得一支金军队伍已经过了陈桥驿,他们还在向这边进发。”
“什么?多少人马?”
斥候喘口气解释道:“约有五百多人,应该是打前站的斥候。”
何灌的心略微放了放,旋即又思付道:五百金人斥候不会对京城发起进攻,可金人骑兵行军速度极快,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派出一支人马偷袭京城?从今日起,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戒备才行!”
“传令!”何灌沉声道,“自今夜起,城头值守将士再增至八千,由原先一守一休,改为两守一休。”